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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明明是夏天,姜山保心里却生出丝丝寒意,他心里有无数思绪,最后他烧了折子。

幸好这时候没人看见他脸色,皇帝神色莫名,轻轻说了声:“孤家寡人。”

他念的很慢,神色里满是嘲弄。

德定六年的秋天,是个好时候。

这年风调雨顺,百姓说是帝王仁德,上天眷顾,就连午门前也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夏天的时候,姜山保终于彻底掌握了全国,他借蜀州事,北上南下驯服了诸侯们,在他全国乱跑的时候,朝中号称太子监国。

姜山保没有立丞相,不是不想,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瓶间案涉及太广,剩下的人他又看不上眼,石云暖又不愿意出来,他就耍赖,说是太子监国,其实处理常务的是姜燧背后的石云暖。

因此朝中戏称石云暖小内相。

内相本是对揽权的大太监敬称,石云暖虽然住在宫中,但却是个完全的男子,这称呼多少带上了嘲讽,石云暖却置之不理,每天就安安心心的处理事务和教导姜燧。

政务他是处理惯了的,就算是姜山保也得承认他做的非常漂亮,反而是教导姜燧颇让石云暖犯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教导。

怎么样才能教导出来一个适合帝国的继承人真是让人犯愁,但姜山保拉着他的手问他:“那石卿找一个更好的人选?”

石云暖闭嘴了,只是说:“陛下早开科举。”

姜山保含笑答应。

姜山保不提前阵子的事,石云暖也只当姜山保那天是晕了头,但捂起耳朵拖延只能骗骗自己,两个人都知道那根线绷得越来越紧了。

姜山保还在观察,他需要更了解石云暖的态度,皇帝内心其实并不认为石云暖最后会拒绝,他如此理所当然的,在一切之前就定好了结局。

他顺风顺水的太久了。

直到那封奏折。

姜山保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人提起,但一切都如此荒谬,三娘子横剑在他面前,说将军回去吧是多少年前的事?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老国君那奇怪的态度呢?

可笑的是他自己无意中横插一脚,做了恶人。

三娘子少年时也曾与某少年公子相互好感,谁也没想到她会被老国君嫁给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姜山保。老国君看来,那点儿女情长根本不算事,之后好好过日子就好,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家女儿完全看不上姜山保。

奏折中写到,那个少年公子后来跟随了大女婿,恐怕早就葬身火海,然而这已经没关系了,就连三娘子都已经去了,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可他还是茫然,他长这么大,终于开始怀疑,我究竟有过恋慕之情吗?他又想到了石云暖,迷雾一样的石云暖,他忽然意识到感情不是战争也不是他的奏折,他们之间,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

这年的秋天,姜山保回京的时候,石云暖没有出去接他,姜山保看着这富丽皇城,内心满是思绪。

孤家寡人,这个位置没有人能陪着他。

第22章

姜山保终于决定去查一查石云暖。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要去查什么,能查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在恐慌。他接连遭遇了太多事情,姜山保不是没有失败过,但他并不害怕,仁义之君万民所向,他自然不害怕。算下来,算得上叛臣的,也就一个石云暖。

还是模模糊糊的那种。

结果他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除了他已经知道的,他只得到了一幅画,是从当年某个城镇里发现的,想来应该是遗失,打开画的时候,姜山保也愣住了。

那是他自己,最重要的是是现在的姜山保,他当然认得出来这是谁的画,也因此才惊讶,当时他和石云暖还都不大,和画中人其实区别不小,岁月带来了威严,带走了少年人的张扬,但这副画却分明画的是现在的自己。画中的姜山保身穿帝王衮服,身后随手勾勒的殿宇也分外熟悉——他今早还在那里摔了折子呢!他仔细看了半晌,才看出来那身大朝服和自己的大朝服虽然十分相似,但在细节处,却有细微的不同。

大概是石云暖当年想象的姜山保。

想到这里,姜山保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把画收起来,遥望远方,其实他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京中青瓦的屋舍和远方的翠色山脉,但他自然而然的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姜山保还是个半大孩子就开始征战,居然也这么多年了。骑马让他安心,长刀使他振奋,最亲切熟悉的也就是战场的腥气,姜山保忍不住想,他到底有没有选择错道路呢?

是不是其实他不该走这条路?他并不适合做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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