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边,放着个硕大的无纺布拎袋。
方南又看了一眼,那个拎袋有点眼熟——
是他帮丁子明打包,最后是丁妈过来拿走的那个,装着丁子明留在他住处东西的大拎袋。
一瞬间有点啼笑皆非。这人不会原封不动的又把他的物品拎回来了吧?
丁子明看到了他的车,兴奋的从安全的人行道上往下迈了两步,站到行车道上。
按了按喇叭,方南慢吞吞的摇下车窗,也不说话,左手食指往下拉了拉墨镜,从上面露出的缝隙看着丁子明。
“南南,”丁子明明显有点激动:“我回来了。”
就这么个人……
方南在心底叹口气,往副驾方向歪歪头:“先上车吧,堵这儿影响交通。”
“哎。”丁子明答的特别爽快,脆生生的。
过了一个多月,那些激烈的情绪奇迹般的被抹平,只剩些微不足道的涟漪。此刻回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就是有这种魔力,让激情变得不再,让愤怒慢慢平息,让喜悦一点点沉淀。像大地像海洋像天空,平和却也无比强大,不可抗拒。
“你的看守呢?”方南淡淡的问,带了一点小小的调侃:“越狱了这是?”
嘿嘿傻笑两声,丁子明抓抓短发:“我妈知道,她心软,我只要坚持的事儿,最后她总会妥协。”顿了顿男人又偷眼去看方南,一触即分:“我跟我妈说,我放不下你,我要回来重新追你。”
车子沿着湖边驶过,绿树葱葱的湖畔,半塘的荷花都开了,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
“看花吧你个傻蛋。”方南受不住他拿肉麻当情话,随手指了指窗外:“荷花都开了。”
丁子明果然乖乖的趴在窗户上看花,看着看着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低低笑出了声。
“南南你知道吗?我曾经干过一件很糗的事儿,喝多了绕着湖边夜跑,后来逮着个陌生人吐槽,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多话。”
心里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记忆浮现,方南惊奇的挑了挑眉:“靠近火车站那里?感情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