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丁子明犟起来,也是九头牛拉不回的主儿:“他怎么就不本分了?他在社会上做生意有多不容易?他一个人,谁都不认识,人脉都是一点点搭建起来的。他打交道那些人三教九流的,有善茬儿吗?我不护着他谁护着他?行了妈,你回去上班吧,我没事。这边检查结果你也看了,没大问题,我回家休养就行。”
“你当你妈是傻子是吧?你非逼着我说出来有意思吗?”丁妈气的不轻,哼了一声:“我不说别的,就说你被打的地方和时间,深更半夜在酒店里,那能是好事吗?小方又连连道歉一脸理亏。子明你说,他是不是——”
“妈!”丁子明低低咆哮:“妈你能别逼我了吗?!我有脑子也有眼睛,我会看会想!”
方南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心尖针扎样的疼。
这个傻子。
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拎着自己清早五点钟爬起来煮的菜秧肉丝粥下了楼。
这是丁子明最喜欢的粥。不过现在看,说不定只是因为他方南手艺不精只会一些家常的菜式才选的,矮子里拔将军的结果。
如果他够贴心够能干,这会儿起码应该是鸽子粥黑鱼粥什么的吧……
楼梯转角那里遇到个眼熟的小护士。女孩微笑着打招呼:“早啊,来看十六床吗?”
含糊的应了一声,方南不自在的攥紧手里的拎袋:“外面下雨了吗?你帽子湿了。”
“哦,”女孩伸手摸了把发梢:“刚下的,毛细小雨,没事。”
外面果然是牛毛细雨,医院庭院的树木蒙了一层烟雾,看过去就有了烟雨江南的旖旎味道。
方南找了个回廊的长条椅坐下,随手把菜粥放到身边。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眼下这样,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即使丁子明不怨恨他,他也没法说。
事关何跃森,他方南不能功败垂成。
正想着呢,垂着的视线里就出现一双耐克的运动鞋。
方南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目光顺着裤腿爬上来。是小田。
“老板让我提醒你,接下来这个月,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如果为了丁先生,最好把他摘出去,不然我一个人保不了两个人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