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战友代你何叔介绍了一个女人,下个月你就有婶了哈哈……以后有空跟谢廉一块儿过来玩。”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只不过带着客气的疏离,十足的官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婶”在旁边。
“恭喜何叔,”方南无意识的用食指绕着电话线:“真是天大的喜事……”一向的伶牙俐齿卡了壳,方南低着头,看着自己修剪干净的指甲。
这就算是结束了?再也不用“应召”了?
“原本应该叫你跟谢廉你们小辈们儿过来喝杯酒热闹热闹的,你婶不喜欢这一套,酒席就免了。虽然以后我们也不回A市了,可是总有机会是不是?再来这边,记得给何叔打电话……”
声音恍惚着变得很远。明明字字句句都听的清楚,可是就像是蒙了一层厚实的隔离膜。潜台词翻译过来,是何跃森一贯的铁腕作风——
你以后别出现也别联系了,咱俩的事到此为止,给老子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该说的说梦话都不许吐半个字出来。明白?
明白。
方南浅浅的笑,发自肺腑的送上祝福:“何叔,祝你跟婶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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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跃森的电话打过没几天,是个周末。
方南一觉睡到大天亮,隔着窗子看着外面分外澄净的蓝天白云,突然就起了出去走走的兴致。
奔驰600送去保养了,方南打算去开另外一辆辉腾的时候才想起来,这车上个月被司机开了蹭到了一个老太太,人没死,骨折住院了。
虽说赔点钱无所谓,到底这车还是沾了晦气。
想了想,方南打电话叫司机去4S店把奔驰开回来。正好自己吃个早中饭,出门去琉岚山爬个山,下山去山庄住一晚钓钓鱼,时间刚刚好。
司机动作很快,隔了四十分钟就把车停到了楼下车位。
正要出门呢,百年难得联系一回的夏源夏老板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接通,免提里面传出的却是黄韬欢快的语调:“哎方总方大老板,大周末的你干嘛呢?”
方南笑了笑,一边换鞋子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聊天:“打算去爬山,去吗?”
“不去,”黄韬果然不辜负他的期望,想都不想的拒绝:“大热天的爬什么山?上厕所不带草纸,想不开。”
“是天热啊还是因为腰酸腿软啊?”方南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