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凌梓樾在物质上天壤之别,凌梓樾想对他好,避不开金钱上的来往。男人已经借一副墨镜言简意赅表达了中心思想。心意而已,不必在乎真假贵贱。
只是作为接受的那一方,无法做到不往心里去的洒脱,而且说多了就成了矫情。
方南有时候很矛盾。他想,如果凌梓樾不是姓凌,而是跟自己一样小门小户的就好了。
家里不会逼着他一定要找个女人结婚,万一出柜代价也小点。还有,他没留过学没那么有钱就更好了。
方南不在乎吃苦。两个人在一起,山珍海味是吃,路边烤红薯也能填饱肚子。开空调是暖,没钱插床电褥子也是过。冬天里,两人抵足而眠的诱惑实在太大,胜过千言万语。
转念又觉得不对。
如果不是过往的种种成就今天的凌梓樾,如果凌梓樾不是年长他那么多,他方南也不会在山脚仰望山巅,迷恋至斯。
如果说一开始吸引方南的是好看的皮囊,随着时间的流逝,凌梓樾内里的光华正在一点点的绽放,攻占下少年心中渐渐溃不成军的堤防。
第19章第十九章
大过年的,方南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房子,百无聊赖。
凌梓樾回凌家去了。
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日子,那个人丁旺盛的大家族有着一场接一场的聚会。老一辈们谈谈养生和健康,青年一辈们聊聊工作和生意经。避不开的场合。
农历二十九晚上,凌梓樾顶着细小的雪花来了一趟两人的小窝,搬了半后备箱的东西上楼。
苹果芦柑坚果大礼盒深海鱼油党参鹿茸羊腿牛肉卷,还有两床绒绒的澳洲毛毯。
听着男人说话时候的鼻音,还有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方南忍不住扶额。
怎么又感冒了,这都成林黛玉了。
凌梓樾没时间留下来陪他,搬完东西也就拽了人狠狠的抱了抱,连亲吻都没敢,怕把感冒过了去。
肋骨勒的疼,方南还嫌不够。
从厨房的窗口探头往外看,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急匆匆下楼,看着宝马车闪了闪车灯,由缓及快的转了弯,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