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树梢哗啦啦的响,黑黝黝的天上零星挂着几颗星星。这个点儿,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少了,身后是打烊的咖啡店,只有两个人对峙般的杵在路边,要多傻有多傻。
“你不说,那我试着猜一下。”凌梓樾慢慢的说,那种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撩着夜色钻进耳朵,听的方南心悸。
“你不喜欢今晚跟我一块儿来的Barry?”
少年继续不吭声,摆明了要做咬死的蚌壳。
男人有的是耐心,继续:“为什么不喜欢他?因为……他跟我坐的太近?”
恼羞成怒,方南抬头,眼底的挑衅不加掩饰:“凌先生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是啊,”凌梓樾微微的笑着叹气,就像他曾经开玩笑说自己不喝咖啡睡不着觉一样:“我也这么觉得。可是Barry怎么说也是我本家的堂弟,他的毕业论文向我求助,我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瞪圆了眼睛,方南傻傻的脱口而出:“那小子是你弟弟?”
“堂弟。”男人嘴角弯的很可恶:“我三叔家的。”
这下子方南真是窘的无地自容了:“那什么,凌先生,我还有点事……今晚真不好意思,是我因为家里事心情不好,影响了你们喝咖啡。”丢人丢大发了。
“没事,不用道歉。”凌梓樾微微侧着头,绅士的做了个抬手的动作:“那我是否有幸,可以送方南小同学回去呢?”
“不用了,也不远。”方南讪讪的笑:“不早了,凌先生也该回去休息了。”
“方南。”男人语气变了变:“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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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讲台上的老师应付差事的讲着课,皱着眉下挂着嘴角,脸上带着表情“你们这帮朽木不可雕的渣渣简直就是在浪费老娘的时间”。
完全听不进去课。
心悸,心慌,怕的要死又止不住期待。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陌生的情愫,翻滚着无比强大。他凭借本能选择了是或者否,又没有前车之鉴可以参考,甚至连个倾诉的朋友都没有。
这一刹那,他想起了黄韬。或许,他可以跟黄韬打个电话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