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被血洗……………………
导演,我们出来谈谈。
萧景琰奇道,“不好玩?”
飞流垂头丧气,拖着步子走到梅长苏榻旁一屁股坐下,两手托腮,眉头皱成一团。这幅模样着实有趣,萧景琰笑道,“为什么不好玩?”
“飞流,”梅长苏静静开口,“我同靖王殿下有事要说,你去找甄平玩,好不好?”
强闯悬镜司营救卫峥,暂定大年初五。
“好,我会全力配合。”听完梅长苏的安排,萧景琰郑重地作了一揖,“一切按先生的意思办。”
梅长苏点了点头,“不成功,便成仁。”
萧景琰道,“我不怕。”
“自后日起,便要下手准备了。”梅长苏自一本书中拿出一个信封,“需要殿下做的事情都写在里面。若有问题,殿下还是通过密道来找我罢。虽然铜铃已毁……”
“我把铃铛系上了。”萧景琰道。
那一日风雪中二人争执,梅长苏离开后,萧景琰想到自己莽撞,不禁后悔不迭。走入密道,那铜铃躺在地上,拾起来晃晃,打一个死结,将线重新系住。“是我唐突了,以为先生不愿相救卫峥,故而口出恶言,”重提旧话,萧景琰依旧懊丧不已,“若是先生愿意,尽可以狠狠打我几掌出气。”
“我怎敢打殿下,”梅长苏轻叹一声,抬起手,对着窗外看了看,嘴角浮起淡淡笑意,“再说了,苏某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打,也打不痛罢。”
“你果然还在恼我。”萧景琰急道,想起母亲教诲,又老老实实坐了下去。“我并没有恼怒殿下。”梅长苏目光幽幽,映着跳动的烛光,“我是在恼我自己。”
萧景琰不明就里,梅长苏也不多做解释,清清嗓子,道,“夏冬那边,有劳殿下了。”
“我会劝服夏冬的。”萧景琰道。
然后便无话可说。早过了用饭的时辰,梅长苏看样子没有撒谎,他统共喝了一碗药。萧景琰一整日精神紧绷,此时才放松下来,肚子忽然咕噜噜作响,一室寂静,听得格外清楚。
“抱歉。”他振振袖子,“我该走了。”
梅长苏缓缓眨了眨眼,“殿下路上小心。”
“我……我明日来看你,从密道过来。”萧景琰难得结巴,“你,需要,不,你真的不吃橘子了么?”
“真的不能吃。”梅长苏转过脸,小小打个哈欠。
“那算了,等你能吃的时候再说。”萧景琰说完,走过去帮他拉拉被角,方才怏怏而去。
除夕之前,萧景琰几乎每日去苏宅探视一次。
梅长苏的病情有了起色,渐渐可以长时间坐起,下地走动,吃些清粥小菜。萧景琰心下稍慰,陪着说两句闲话。然而他习武出身,常年领兵在外,混迹军营,满腹兵法铁血,却搜肠刮肚也憋不出几句风雅之言。
腊月二十八,萧景琰打发府中太史送年礼去苏宅,而后通过密道,去见梅长苏。
初步行动便在除夕,他去核对最后的细节。
梅长苏斜倚几个靠枕,姿态却十分僵硬,原来怀中正抱着麟儿,萧景琰走近发现,婴儿的黑眼珠大而有神,盯着梅长苏,一瞬不瞬。
“麟儿倒乖,从没见他哭过。”萧景琰出声说道,梅长苏见他来了,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是很乖。”他侧侧身体,胳膊小心翼翼挪动,“我不太会抱孩子,不知他会不会难过……”
“没有哭,应当没关系罢。”萧景琰也不知道抱孩子的诀窍,随口乱说。梅长苏道,“殿下之前送长命锁给他,他母亲很是欢喜,便给他佩上了。不过,飞流好像不是很喜欢。”
萧景琰失笑,“飞流?他不喜欢弟弟,自然也不喜欢弟弟的长命锁了。”
梅长苏道,“麟儿,谢过靖王殿下。”一边说,一边慢慢举起襁褓,萧景琰连忙伸手扶了一把,“当心摔了!”想了一瞬,干脆直接抱进自己怀中,道,“先生累了,我帮你抱一会。”
几日不见,麟儿的脸蛋似乎圆了一圈,“沉了。”萧景琰屏住呼吸,轻声道,“这般白净,倒是有几分像苏先生。”
梅长苏置之一笑,萧景琰努力回忆甄平的手势,将婴孩抱紧了些,微微摇晃。麟儿脖颈中系着一枚银色的长命锁,刻着麒麟纹样,小嘴嘟起,眼神清澈如水,萧景琰道,“都说稚子的眼睛最是干净,能见鬼神。今日一见麟儿,方知所言非虚。”
“殿下过誉了。”
“我以前没抱过这样小的孩子。”
梅长苏顿了顿,道,“听说殿下正妃早逝,并无子女。”
“去世快十年了。”萧景琰抱着孩子,鼻端嗅到一股奶香,不知为何,整个人都迟缓下来,仿佛泡在温暖的水中,“那时候我受赤焰一案牵连,备受打压,被派去南境驻守,一去便是两年。好容易回京述职,他却生了急病,没几日人就去了。”
“提起旧事,苏某多言了,请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