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的。”鹿代直说。
勘九郎傻眼了几秒,但很快接受了这件事,我爱罗说过鹿代帮他破除了幻术,想必就是这个方法。他迅速地把脑子里原来奇奇怪怪的猜测打散,觉得还好鹿代告诉了他,否则他也一定会想多。鹿代端着一杯水,应该是正好要进去。
“你不回木叶没事吗?”勘九郎有些纳闷。鹿代已经待了好几天,这两天砂隐也算忙,光是追踪上次的刺客,以及处理小国叛乱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人焦头烂额。我爱罗抽不出时间来与鹿代说什么,但鹿代也没所谓的样子,他基本就呆在风影的办公室,我爱罗忙碌的时候他就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打扰。
勘九郎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鹿代进门,把水杯放在桌上。我爱罗还在看写满小国现况的卷轴,看见鹿代来了,他抬起头:
“最近很危险,我送你回木叶。”
“我不走。”鹿代说。
他抬头看着我爱罗,我爱罗的神色似乎有些无奈,刺杀不会只有一次,有一回,那么就有可能有下一回,鹿代是自己的外甥,非常有可能在这样的政治斗争中被连累,鹿代目前是奈良家的独子,血脉代表一切,如果顺手刺杀鹿代对影响砂隐的政局有好处的话,对面就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我爱罗无法容忍鹿代因为身上流淌着的风影一脉的血而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也许别的问题上他都可以迁就鹿代,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你必须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鹿代看他,“我要和舅舅站在一起。”
“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我爱罗回答。
鹿代猛地抓过他的领子想要吻上来,我爱罗转过头要避开,但鹿代按住了他,十六岁的少年早已有着一定的力道,我爱罗没法下重手推开他。鹿代把他往办公桌上按,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地倒了一片,背脊碰上卷轴与桌面,手肘触在木上,坚硬冰凉。鹿代吻上他的唇,这个吻毫无技巧,几乎是横冲直撞,牙关被打开,柔软的舌缠绕上来,我爱罗要抬手,但立刻被影子牢牢束缚住。鹿代成功找到了他的所有软肋,如果他继续反抗,他会无可避免地伤到近在咫尺的鹿代,所以只能被动选择接受。青涩而猛烈的吻还在继续,鹿代的动作带着恼怒与无奈,有着足够的压迫力。他们呼吸缠绵,我爱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第一次深吻,对方是自己的外甥。手脚被影子束缚住,不能下手反抗与攻击,也只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外甥。
他只能难堪地闭上眼,什么都不想看到。鹿代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触碰他的脖颈。伤口还是痒的,被触摸的感觉又有一丝刺痛,还有一种酥麻的快感。鹿代咬了一口他的唇,力道之大几乎咬出血来,我爱罗闷哼一声,握紧了自己的手心。唇分之时牵出缠绵的银丝,鹿代看着他的脸,凝视着他,他们身体相贴倚在桌上,姿势暧昧地就像一对爱侣。
“我喜欢你。”鹿代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爱罗觉得自己也许是疯了,明明是外甥的一个强迫的吻,他却忍不住地心跳加快,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们身体里流着部分相同的血液,他们相差了那么多,年龄,身份,而鹿代似乎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羞耻与愧疚弥漫在他的心头,我爱罗惊恐地发现也许自己内心并不想要反抗,这是为什么?他看着鹿代近在咫尺的眼眸,苍绿色的海里写满了眷恋与爱慕。影子束缚被解开,萦绕在手脚边的黑色悄然散去。我爱罗伸手抹去唇上的湿润,恐惧快把他淹没,从某一秒开始,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鹿代带入了相同的怪圈,我爱罗一遍一遍地质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反抗,明明只要一抬手,鹿代的束缚根本就无法绑住他,但他却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他接受了这个吻,口腔与唇边,甚至空气里,好闻而危险,哪里都是鹿代的味道。
“我不会走的。”鹿代说:
“和你保护我一样,我也想要保护你。”
*
我爱罗想和手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