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翻来的红书我放在凌铖的枕头旁,合上书盖的时候我惊得拿起书,三摸索烫金的六个大字——《金主的粗大腿》。
“小说?这个世界的小说?”我望着独自呢喃的少年,震惊得不能动弹。
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一本小说的角色,性格和命运早已注定。他会怎么样?凌铖,他…是不是早就洞察了这个世界的虚假。
“假的,都是假的。”凌铖脑袋埋进膝盖,片刻不离的红书倒落在床脚。
那么,凌铖成为查龚最大的宿敌,是否明知结局,一步步走向既定终死亡的命运?
我不敢细想,绿帽子却显得气愤:“他明知道与主角攻作对会死,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命运?”
绿帽子热衷拆散主角二人,对凌铖觉醒,反变小说的结局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却有点悲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凌铖怎能不恨查龚?他拼上了一生报复查龚。”
最终,凌铖从精神病院出去了。凌铖否定绿帽子提议的挖地道逃跑计划。我装成医生偷看病案室的笔记和测试答案,凌铖得到了主治医生盖章认证的病愈。
鸡飞狗跳的精神病院终于告别凌铖。一层楼的病友拍手相告,夜里能睡个好觉了。
而我一觉醒来,躺在了凌铖的沙发上。少年没有在乎我的神出鬼没,他回到外面自由的世界得到第一个消息:母亲重病已久,期盼他看望。
凌铖身上的钱被偷走,超市打一天零工后坐上一天一夜的火车。晨曦时分,他赶到继父家中。凌铖的母亲,一生得到无数宠爱疼惜的女人已然离世两小时。
凌铖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说上一句话。继父拍了拍少年单薄的后背:“小铖,别怪她,她一直在等你。”
消瘦的青年浑身发抖,他露出惨淡的笑踉跄逃离了那个房子。
凌铖再也没回去那座城市。他仿佛忘记了一切,从不要命的街头混混开始,踩着别人的尸体当上黑帮的一把手。
当所有人对上凌铖的眼神里只有畏惧时,他遥遥望住查龚众星拱月的身影,冰冷的眉眼残忍而癫狂的笑意。凌铖在问又似乎并不需要答案:“猜猜看,我和他,谁先死?”
十年来,绿帽子缩水只有指甲盖大小。我不断换着身份。当完老妈子病友、忠心打手小弟、万能煮饭保姆,我太明白凌铖的个性,配合啪啪鼓掌比出大拇指:大佬威武!查龚废物!
凌铖募地放声大笑:“沙驰律,有空拍马屁,不如去练练木仓法。”
“大佬在,我不怕。”我装疯卖傻比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