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诊断为中度解离症,失忆是最常见的病征。根据佣人的描述,他应该是出现了记忆断层,并未完全失忆;行为表现和性格表征上看,第二人格症状不明显;主要原因应该是创伤性事件发生后的自我逃避,暂时不能确定是否有重塑自我,人格表征稳定。”
“另外,在自杀失败后,患者有一段时间曾表现出自我感消失症症候,这类患者常常怀疑自己的存在,觉得自己很陌生且不真实;病因起于基因与生活创伤造成的内在缺陷,自我无法成熟因应,而产生了解离现象。”
江院长简单明了地介绍了阿磊的病情,毫不在意当事人是否在场。
“当初他表现出初步的情绪抑郁时,我就建议过,如果不采取强制措施和药物治疗,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看向深受打击难以接受的李母,女子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李父。
“李先生,我们的合约还要继续下去吗?”
“如今这种情况,单单靠药物治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但当事人的意愿,我不能违背。”
李父一眼扫向瘫坐在地的阿磊,“合约作废,今后要麻烦江院长费心治疗了;家属这边没有意见,至于当事人…”李父眼里泛着不明的情绪,冷冷道:“他如今应该没有表达意愿的自主权了。”
“李铭!”
李母回身拉住正要离开的李父,却被他眼底的冷酷震慑,呆呆地看着李父离开;再回头看向阿磊,眼中无比心疼,更多的却是无奈。
“阿磊!好好治病,听医生的话!”
“不,妈!不要!”
“你救救我,妈,我不要!我没有病!”
阿磊激动地跳起来,绝望地拉扯挽留着李母;却在女人扎在手臂上的镇定剂的效用下,逐渐模糊了意识。
“多么相似的一幕,已经有十年了吧…阿磊,十年之后,你还是回到了疗养所。”
女人看着阿磊的沉睡的模样,感叹着,回忆着。
“当年你可以逃出去和荆渊相伴相守,这一次你又可以逃到哪儿去呢?”
“呵,你怎么会相信,我会真心帮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添了细节,这些细节现在可以促进情节发展了;所以大纲和以前那篇文的内容会在本章之后出现分支和偏离,阿磊要开始复仇走事业线了。
☆、重逢
十年前被送到疗养院的阿磊,病历上记录的病因是同.性.恋,治疗结果为病人逃走,治疗失败……
忐忑的等待是最为痛苦的煎熬,那份不安足以让人焦虑、失眠、厌食。
冥冥于未知之中的命运总是让人恐惧,不禁对此心存敬畏。
铁床,铁窗,铁栏杆。
白的刺眼的墙,还有那密不透风紧紧关闭的门。
阿磊孤独地待在这里,空白而苍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寂静得可怕,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的审判究竟是怎样的无情。
明明存有微弱的希望,却在这无尽的等待和纠结之中痛苦地劝服着自己放弃,明明希望如此渺茫,却又如此顽强地去祈祷、去坚信。
这样的拉锯战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最终的审判何时才会到来,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使阿磊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绝望地揣测祈祷。
为什么会将自己的人生推向如此境地,为什么从来没有真正地自由过、放松过?为什么所有的选择都是被迫的、错误的,最后被命运无情的玩弄?
成为别人笼中的一只宠物,被掌握着,被束缚着,等待着未知的痛苦和折磨;这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人越加恍惚,越加绝望。
连那可怜的爱情,最后都沦为筹码。
“院长!”
敲门声响起,女人抬头,助手正拿着文件站在门口。
“进来吧!”女人继续翻动手中的资料,低头一边阅读,一边问道:“刚送来的那个怎样了?”
“是李清磊?”
见她点头,助手开始汇报,“从昨天下午两点三十一分入院到现在的表现来说,他很安静,精神波动不大;有些失眠和厌食,应该伴有焦虑和恐惧,不确定是否存在幻听或者其他症状。”
“院长,刚送来的病人就这样不采取任何措施让他独自待在病房里,会不会不太妥当?”助手试探性地问女人。
女人放下手中的资料,将食指与拇指由上至下轻轻地摩擦着,“你安排个温和一点的病人搬去和他住一段时间;他一直是我在跟进治疗的,院里不用再安排其他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