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儿神色怔愣,又很快坚定了神情:
“是,妹妹受教了。”
介克阳已在门口等候,见两人算是聊完,便望将过来,眼神宁静得犹如一池和风下的碧蓝湖泊。
“收拾好了,走吧。”
……
织作坊大门紧闭,该捋丝的捋丝,该织布的织布,桂娘站在一进庭前,听着外面喧闹的叫骂和砸门声,表面不动声色,袖底却不自觉捏紧了刻有“心”字的木珠。
“桂娘,你要再不跟那个小白脸出来——老子今天就烧了你的织作坊,看你怎么跟你的老东家交待!”
桂娘猛地扣住其中一枚木珠,柳眉倒竖,白齿微张,当即就想过去叫骂,结果被旁的人以为她要去开门,账房和伙计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苦口劝道:
“桂掌柜,别别别…他现在就是个只会乱叫的狗,我们大门关着,他说是要烧作坊,见不着我们人心里没底,哪敢轻易动手?”
“是啊是啊,但这门要是开了,他不烧不抢,却冲进织布坊里打砸织机,这可怎么办?桂掌柜,您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咱们呀都别着急,既然王管事已经去通知曹二爷了,便就等二爷来,二爷总会有办法的。”管生丝往来的通运也劝慰道。
“谁叫的二爷?你们谁去叫的二爷?!”
桂娘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不由气极,听着外面的叫骂怒道:
“次次都要累得二爷来管,我这个掌柜当得到底有什么用!门外是个连畜生也不如的东西,我堂堂织作坊掌事,凭什么要怕这样的东西,还得叫二爷来摆平?!”
账房有些心虚,并不敢与自家目光犀利的桂掌柜对视,通运更是摸了摸鼻尖——他本以为桂娘知道才说出来,谁晓得……这事居然是要瞒着桂娘的。
唯有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的伙计依旧苦口婆心地进行劝说:
“桂掌柜,您也别怨咱们,外面那的确不是个东西,可他光脚不怕穿鞋的,您就算想要摆平,也总要有人来撑这个腰,不然……若真有什么损失,吃亏的还是您啊……再不济,也等姑爷回来……”
话到一半,便听门外马蹄踢踏嘈杂一阵,外面围堵的人似乎与骑马之人发生纠纷,账房眼睛一亮,立刻道:
“王掌事回来了!”
只听外边啪啪几声鞭子甩开的声响,泼皮们皆齐齐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