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阳哥,你不会是觉得,我不排斥别的男人,就会不排斥你吧?你他妈天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水吗?!我是这么没有职业精神的人吗???”
……为什么你的重点是职业精神?
介克阳没说话,静静看着面前竭力压低声音跟他嚷嚷的人。
“你不该反过来吗,啊?你看不出老子喜欢你呀还试探,试探个毛啊,上呀!”涂曹寿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纪念日生日送花送饭,上学骑车下课约会,雨天撑伞天晴遮阳,你追人不是挺溜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哑火了?!嗯?”
“……你把妹也挺溜的。”
短暂的沉默。
过往一言难尽的两个人不再互酸黑历史,涂曹寿小声嘀咕:
“行了,扯平。”
介克阳却握住他分开的五指,扣紧,别过脸,闷闷地说: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语气里潜伏的不自信像蜿蜒的河流一样蔓延开来:
“我怕。”低垂眼睫微动,他回眸看过来,“一动手你就不在了。”
戴着口罩的人用狭长的棕色眼瞳看他,眼底是似曾相识的愕然。
“麦桑。”他说,“你不也一样吗?”
“……咳。”
被提问的人有瞬间的尴尬,但最终还是表情坦荡荡地回应道:
“我之前的确很怕,但现在小手都牵上了,那些都是往事啦,我们就不聊往事了吧…还有,以后别擅自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有事情必须跟我商量,不仅是关于我的,还有关于你的——要学会商量,要有话就说,别闷在心里,你不说没人知道的,懂不懂?”
介克阳郑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