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巧,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原来你就是豪。”
“这是命运的邂逅。”
哇啊啊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太讨厌了!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啊!
被公开处刑的豪冲上去要抢回来。
“在巧没有长成参天大树之前,我要成为缠绕在它身上护着它的藤蔓。”巧更加大声地念出来。
“还给我!”
“哇喔好凶。坡道上,身材壮实的青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青波第二天起床看见豪。憋笑憋得那么辛苦。他甚至想要不管这病发的身体,赶紧回新田乡下去。
“别笑了。领带要什么颜色?”豪拿着水蓝和青草绿问身前挺拔,双肩耸动着停不下来的少年。
其实柜子里有一条彩虹。但是考虑到这一身衣服,就只有这两条搭配得上。
“绿色那个。”他总算正经起来。
“好。那就这个。袖子,不要翻起来。”
看他左扣右扣就是扣不起来。豪干脆自己走过去,半跪在人身侧,动手帮他扣上了。
豪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他一身衣服。纯黑西装,蹭亮的皮鞋。青菜绿衬起粉红的脸色。看起来神清气爽又不失活泼。“OK。”
“噢耶!”青波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
青波年前发了一次病,喘息着像雏鸟,脆弱得让人心疼。真纪子阿姨干脆让青波跟我们住市区,接受更好的医疗,把身子治好再回乡下修养。
豪还记得那时候吓死人的青波的样子。嘴唇发紫扶着墙倒在玄关那里。解剖过无数尸体的豪的这双手,提着书包的手依然微微颤抖着。
从前只知道青波身子不好,要吃很多的药。学了医才真正什么是真实的肺动脉瓣狭窄。那是一种只要有那么一次呼吸不上来就要当场窒息死亡的可怕的疾病啊!可怜的青波,带着这样随时可能丧命的病坚强地、积极乐观地笑着活到现在。想起当初他反抗巧说自己可以玩快乐的棒球一样的震撼。豪再一次觉得,这孩子太了不起了。
临走的时候真纪子阿姨很放心地拉着豪的手说,“即使专业不是内科,也比他那个脑子里只有棒球的单细胞哥哥靠谱一些。青波,就交给你这个哥哥了。”
被这么拜托豪也只能答应了。毕竟他是医学生,是娶,了他哥哥的小豪哥哥。
“小豪哥哥,我今天帅不帅?”
“帅。我的青波可厉害了。”今天可是要去上台在毕业生典礼上演讲的。豪揪着青波的小鼻子,心想:这孩子读书就是厉害。不用补习就是第一。跟他哥哥一样,是个天才。
“可惜不能去现场看哥哥比赛了。”
“你的应援,巧会收到的。正好,”把书包给他。吩咐一声,“好了。去叫你哥哥起床。我去把早餐拿出来。我们一起来让他今天元气满满。”豪就往厨房走。
衣袖被拉住。豪回头。青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小豪哥哥,我可以不去吗?”
看见豪回头,青波马上松手,把自己衣角绞上两绞。考虑到这一身笔挺西装,青波的脸都青了。马上松手,死命往下拽直。
豪全程看在眼里。他常常不明白,这孩子这么聪明,完全摸准了什么时候该关紧门消失在自己房间,什么时候可以跟他们讨价还价,怎么有时候又是这么呆萌的性子?他以为这种拙劣的把戏能骗得了谁?
豪觉得这种事其实他知道得越少越好。“今天,巧第一次上巨蛋比赛。”所以,昨天,没有做成。后面半句,豪没说。他知道,青波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