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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先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才想起来,这一次是跟叔叔商量转换国籍的事情的。又赶紧再重拨一次。

真是的。跟叔叔讲电话每次都会跑到那边去。上次也是,我说想要蓝腮太阳鱼的资料。他顺手把自己正在看的《棒球理论与实践》放箱子里一起寄过来了。还多次打电话过来跟我讨论这个。也多亏了它,我才知道了父亲一直隐藏着不告诉我的,除了骨科、心血管外科这些,还有运动与康复这个学科。研究人类肌肉的活动、脉动,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同时,为了接到巧的球,不被他发现我跟不上他的成长,我必须加倍训练。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真晴。

但是我忽略了真晴是很细心的孩子这一点。

我喜欢巧的事情,被真晴发现了。

本来,我只是跟真晴讨论球路。我跟他说,“真晴,不是这样的。手臂再抬高一点,再用力一点。”

“我累了。”真晴把手臂放下来。

可是,这才投了20球。热身还没有完成呢。真晴平时都能投50。真晴也不瞒我。嘟着嘴,踩着地上的蒲公英。说:“我不是巧。投不出时速160的球。你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我还是不敢确定真晴说的让我去找巧是哪个意思。真晴说他也不明白。所以他问我:“小豪哥哥,你是为了接住他的球才当捕手的”

“在遇上巧之前,我已经是捕手。遇上巧之后,我们是投捕搭档。”

我自以为回答得算是巧妙。可还是抵不过真晴心细。他一下子戳穿我的谎言。“你这么说是因为洋三爷爷说过捕手是投手妻子一样的存在这样的话吧?”

我无法反驳。

真晴急得蹲在原地,埋首哭泣起来。我就听得断断续续的抱怨:“为什么你们这么自然地把你和他放在一起青波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够了。我认识的小豪哥哥,也许不是什么天才捕手。但是他很勇敢,很懂得为别人着想。他就是这样的小豪。你不是那种心里只有自己的棒球白痴。”“你还真当自己是他妻子啊!”“干嘛不反驳我难道真像青波说的那样”“原田巧!你还我小豪哥哥!”

真晴说到最后真有起身去找巧算账的迹象。我这才出手把他肩头按住,把他按在草地上。我要他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真晴很乖巧地说,“我知道了。连青波也不可以说。”

真是很聪明的真晴。

真晴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那个家伙?我记得原话是:“……嗯。小豪,说话冷冰冰的。投球也是。他和我们太不一样了。”

真晴说错了。

真晴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他说,“那种脑子不好使的棒球笨蛋!你们还叫他公主!像青波那种温柔可爱的才是公主。他就是,就是老巫婆!嫉妒青波的恶毒后母!”

“巧的球是热的。”我告诉他。

真晴侧着脸,眼睛里写满疑惑。我尽力用言语向他解释我每一次接到巧的球时候心底那种触动。我说:“每一次,投球的力道结结实实砸在手心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全身都沸腾起来的感觉。只有巧能带给我这种感觉。他的确不是很会说话做事。但是,我相信,这样一个单纯爱着棒球的人是不会被妒忌这种无聊的东西蒙蔽内心的。”

真晴懂了。一张哭脸破涕为笑。“喜欢棒球的都不是坏蛋。你说过的。”

往后,巧的球越发强劲起来。同时,我的国籍办好了,签证也下来了。五月,阴霾一般的事件过去了。海音寺告诉我,教练一直在向校长争取,有机会在六月初恢复社团活动。

我没有问他具体是怎么处理的。毕竟,展西的名字对他的伤害比对我们的伤害更加深。

我离开巧是在魔鬼教练打电话给我询问自行训练情况之后。

第18章别离

教练问我巧的身体情况如何。得到满意回答之后教练很放心。我趁机向他提出了退出社团的请求。教练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惊讶。我问他才说,从一开始毫无比赛经验就跟巧组成投捕搭档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我不是专心打棒球的,至少不是以棒球为职业的。

这可就有意思了。我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教练也说不清楚。“你这个人,心思太重。想的东西那么多。脑子很累的。棒球什么的,对你来说也就是个放松的消遣。跟高尔夫之类的一样吧。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打得很认真啊。”认真到一时间我都以为自己会跟巧一起走上职业棒球的道路。

“你吃泡芙的时候也很认真啊!你做什么都很认真的。所以,”教练想了一下,“在我看来,永仓豪你这种什么都要做,什么都很认真去做,什么都能做好,却什么都不喜欢的人,很怪。”

的确如此。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吃草莓,央求东谷带我去他家摘草莓。东谷的父母说我像个熟手技工。讨厌母亲事事照顾的我决心学厨艺。之后,又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了。倒是爱上了甜点。也许,若干年之后,我会在街上跟巧擦身而过才想起,哦那是我曾经喜欢得为他爱上棒球做了一个叫甲子园的美梦的人。

我们又说了一些其他选手的情况。挂了电话。

吉贞转战打手似乎做得不错。野野村作为捕手也在步步成长。

唯一可惜的就是因为展西的事情,海音寺选择了一个没有棒球队的学校。他姐姐倒是很开心地说要是家里再来一个打棒球的她们家要烦死了。海音寺的姐姐嫁给了棒球名门门脇家的长子。二子门脇秀吾还是海音寺成为打者的引导者。有门脇一家在,海音寺成天浸淫在棒球的氛围中,这辈子都是摆脱不了棒球的。就看他什么时候能摆脱展西带来的阴影,重新拿起球棒。

临出国前一天,我约了东谷、泽口、吉贞、野野村、巧一起在公园打球。最后一次,在巧旋转的野兽面前瑟瑟发抖地心满意足着。巧的寸发被棒球帽挡住了。无论头发长度是长是短,也无论是谁给剪的头发,巧的棒球一直那么尾劲十足。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如同往常那样把球扔给巧。我摘下面具,上前两步,把球轻轻放在巧手心。巧伸手接住,毫不犹豫。这是我们每个日日夜夜投接球训练出来的默契。

巧的帽子歪了一点。耳边短短的头发露出来了。我伸手给他正了正。巧亮晶晶的双眼就在我下巴不到两公分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看。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巧,如果我不是捕手,”你会像现在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吗?“你还会投球给我吗?”

“我投球,跟你是不是捕手没有关系。就算,”巧终于意识到我言语里的不寻常。“豪,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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