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了他,擦干泪眼,接着走向房门。“晚安,”站在门口时她说道。
“晚安,”Harry回应。Ginny跟着Rose向门口走去,经过Harry时她停下步子。
“Harry,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看到她再受伤了。请记住,并不只有你在与痛苦相搏。”说完,她大步离开了房间,留Harry一人与无穷的思绪相伴。
???第六章第一部分???
清晨,Harry被扑鼻而来的炒蛋香味唤醒。他在床上坐起身来,周围的景物在眼里渐渐清晰起来。床边摆放着一只碟子,里面有吐司加一份炒蛋,一杯橘子汁和一杯茶。还有卷成卷的《预言家日报》。Harry没听到有人来过,或者离开。估计是家养小精灵送的早餐。Harry的第一个反应是去够他的眼镜,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一:他没有眼镜;二:他也用不着戴它。转念一想,这是他醒来后,没有马上以为这是一场梦的第一个早晨。当他今早醒来时,他立刻就明白自己身处何处,又缘何在此。他对此很感惊奇。也许他开始渐渐接受这一切了。他在床上坐直身子,把餐盘摆到膝盖上,大嚼起早餐来,还翻开了《预言家日报》。
在头版登着一张HarryPotter的特写。Harry盯着图片里的男孩,那人的眼神冰冷;尽管照片是黑白的,Harry还是可以看出另一个自己的眼睛,无神而冷漠。他的额头上没有疤痕,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Harry意识到自己与这男孩是多么不同,他们真的是泾渭分明。那另一个Harry从图片上向外怒目,起初,Harry以为这是一张静止的相片,但它不是。图像在动,然而里面的HarryPotter没有一点挥手致意的心思。他从报纸里瞪着外界,投给读者一股透心凉的怒视,也会让少数几个亲友垂泪心伤。
“要是你到了我的世界,”Harry对着图片自语道:“你最好祈祷在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因为要是我们撞见的话,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个男孩是Harry当前首要关心的事项。在去年之后,Dumbledore会想把Harry引荐入凤凰社的行动之中,好设法赢回他的信任。万一他以为那个Harry是他——他也没理由不会这么以为,那么他就会将关键信息拱手交到伏地魔手里。凤凰社成员会一个接一个地被干掉,同时伏地魔的恐怖统治也会日盛一日。他的世界没人有能力击败黑魔王,伏地魔会君临天下,无人匹敌。
Harry已经读过傲罗那些有关HarryPotter的资料,这是个非常棘手的小鬼,在他十四岁时就,就犯下了自己第一次谋杀。那次的谋杀对象就是魔法部长。报导和报刊文章就该事件详尽描述了Harry如何带着六名手下,毁掉了对角巷。他们烧毁圣诞树,杀害魔法部长和更多旁人。文章详尽周至的细节使得头脑最简单的人也能清晰地描绘出事件发生的那一幕。麻烦在于,Harry已经在脑中观看了那一幕,他还鲜明的记得他曾有过的一个梦境。他仍能闻到燃烧的圣诞树发出的焦味;夜里阖上眼睛时依然能听见那些尖叫。每读一段文字,新的回忆就浮现在眼前。
在Harry吃早餐时,他发现有个纸箱子放在他床对头的桌子上。他一吃完,就决定去察看一下。在近距离检查后,Harry发现这都是他的东西,或者实际上是另一个Harry在他被捕时的随身用品。Harry打开纸箱,用他的餐刀划开封着的胶带,向箱中看去。在最上面,是一副用龙皮做成的胸甲,龙鳞是魔法界已知的最坚韧的物质,这是一件重装护甲,显然造价不菲。他在野地里苏醒时身上就穿着它。在它前胸有一道划痕,可能是刀剑所致,但就剩下的来说,它保养的很好。Harry有种感觉,它曾经救过他的命。但他不想回想起当时的环境。随后他拖出一捆织物。其中包含一条黑色搏斗裤,一条长袖黑T恤。他拽出一双靴子,取出皮手套、一系列皮带还有魔杖套。在这些东西最底下,是更具争议性的物件,两只魔杖,一只他认出是自己的,而另一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但他感到了一种分明的既视感。另一个Harry显然用过它,他多少清楚这是要插进后腰那个套子的,以防万一。还有一柄特战匕首,一跟昏迷棒,最后是一柄武士刀。
Harry从鞘中拔出刀来,锋刃锐利无比,和周围陈设一道沐浴在房间的魔法日光下,闪烁着清辉。看着这件美丽,却又致命的武器,Harry禁不住思索,它到底已取走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Dumbledore回来时已是八点半了,他带了Pomfrey夫人(庞弗雷,校医院护士)来做一次身体检查。当Pomfrey夫人开始忙碌时,Dumbledore就走了,整个流程花了大约半小时。接着她离开屋子去写她的报告,而Harry又一次孑然独居。
九点半,门再次被打开。Harry立刻藏到了床后。他最不想被哪个翘课的,或者跑上来抽烟的学生撞见。Harry大大松了一口气,当看见门口走进了Dumbledore,还跟进了一个Harry没见过的男人。
“早上好,Harry,”Dumbledore礼貌地问候。两个老人含笑看着Harry从地板上爬起来。“相信你睡得挺好?”
“还凑合,”Harry嘟囔道。他坐在床边,试着装出没事的样子。他知道Dumbledore是一个摄神取念师,而他也没有能撒个慌圆过的希望,但他还不想把姿态放得太低,至少在目前。
“我本想问这间屋子是否适合你的口味,但考虑到房屋的特殊功用,这一问似乎是多余的。”Dumbledore说道:“我相信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你手上了吧?它们在你被捕时被没收了,我让沙克尔先生把它们带过来了,他也想见见你。”
“我还挺出名嘛。”Harry喃喃自语。
“有趣的玩具,你这个,”和Dumbledore一道的男人,指着静静躺在桌上的昏迷棒,评价道。他年纪很大,甚至比Dumbledore更老。他身着红袍,看上去与圣诞老人再像不过了,除了他的胡须要长很多,实际上,和Dumbledore的胡须能有一拼。
“那你是……?”Harry问道。他无意把话说得太无礼,但他必须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Harry,这位是NicolasFlamel教授,”Dumbledore介绍。Harry立即认出了这个名字,他曾在Hermione的监视下,在图书馆里足足花了好几个钟头来查找这个姓名。
“总算见到了你,真是幸会。”Harry与老人握手,彬彬有礼地问道:“夫人可好?”
“Perenelle非常健康,”Flamel教授礼貌的回答。
“就像一个有着六百六十三岁的年纪的人一样。”Harry试着带了点幽默感。
“妙人妙语,”炼金术士微笑道:“我是说,你的昏迷棒,经过高度改进,不是么?”
“抱歉,”Harry说,“我不清楚。以前我甚至从未见到过一个。我不知道它改了没改,当我来到这里时,我只是不知如何,多少知道它为何物,用途是什么。”
“对,”Flamel掩饰住失望。Harry不知道这东西经过了怎样的改造,但若是Flamel这么对它感兴趣的话,它可能确是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咒语成品。
“Harry,”Dumbledore说:“Flamel教授和我本人来这里是为了商量……”
“我是否对你们有用,以及我能否被劝服去参加战斗,”Harry打断了Dumbledore。他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而他不会被愚弄。Dumbledore尽可以费尽口舌来修饰这一点,但重点总是一成不变的,而Harry也会坚定不移地回答:他不会战斗。以前他总在战斗,五年以来他什么都没干,就是在战斗。命运欠他一点休息时间,而此刻就是“假日”应有的样子:休息时间。
“我们来这是为了确定你的世界和我们世界之间的殊同之处,”Dumbledore纠正Harry。“目的是使你在逗留期间稍加舒适宽松些。在昨天我们的谈话中,你把自己藏在秘密面罩后面。我们必须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否则,我们又如何能信任你呢。”
“当然可以,”Harry干笑着说道。Dumbledore和Flamel在凭空变出的一只沙发上面落座。
“那么你脑中时常冒出什么话语和念头吗?”Dumbledore问询道。他可能是在提及Harry说过自己不知怎的就知道怎样使用昏迷棒。
“不完全是,”Harry说。“只是在我到这里时起,我就是……就是知道一些事情。我以前从未使用过刀剑,可我能像ErrolFlynn一样挥舞它。我也从未见过一根昏迷棒,甚至都没听说过,但在这里我使上了一把。我就是知道。我想这写都是你们这儿Harry的本能吧。”
“似乎是个不错的陈述,”Flamel深思熟虑地说:“根据Albus讲给我的,你在不同世界之间的穿越不是以任何常规方式做到的。”
“常规方式?即这种事以前有过吧,我能回家了?”Harry问道,他的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
“我的意思是你并非借助人为因素,而且你假借了别人的身体,”Flamel说,Harry心里一沉。Flamel似乎感觉到了Harry的心思,对Harry黯然地点了点头。“你看,听Albus说你现在远比以前肌肉强健,而且发型也变了。容我直白的表述,我推断出,你占据了我们这里Harry的身体。而常规的情况是你以自有的身体按着某些不明的方式穿越。若你是这样来的,你会保有原本的身体,而我们这个世界就会有两个Harry共存了。而事实是,我们只有一个。这次会晤的部分目的即是查明另一个去了哪里。”
“在我的世界?”Harry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Harry愈加肯定那个邪恶Harry一定去了那里。
“我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可能,”Flamel开口,但Harry打断了他。
“这就是我为何必须离开,为何我不能替你们作战。我必须要回家。”
“Harry,没有人要求你做任何事情。”Dumbledore和蔼的说道。
“目前没有!”Harry断然道,进来他的愤怒已非常倾向于外露了。他设法迅速抑制住了自己,而幸运的是,Dumbledore换了话题。
“昨天我们的谈话提及了几个有趣的问题,”他说道,“我们需要一些答案,如此我们方能知道怎样处理事情最好。从Severus那提供的——我想你知晓他的情况?”哈利点点头。“从他告诉我们的来看,你自离开时起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回到伏地魔那里,你就会被判定为失踪。这意味着再过二十六小时三十分,他就会来找你。在知道如何行动前,我们先要来了解你为何人,随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该如何处理你的平反,怎样重新帮你融入我们的社会。我们不好告诉别人,你是个全新的人,或是你已经浪子回头。真相是难以想象的,我们需要决定怎样行事,为了这个目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