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冥一头便扎进了水里。
他凭着对上次路线的回忆在不着边际的水域中游动穿行着,碎发上的那点血迹已经被水给冲洗掉了。萧冥心中涌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情绪,像是烦闷,又像是旧梦重圆之际的恐惧和入坠梦中的不真实。
尧光他......到底是谁?
等在正元鼎一旁的几人也没闲着。
恍黎虽还不清楚真相如何,但就方才旷予的种种表现来说,他肯定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对于自己眼皮子地下这个痴傻小孩竟然一直隐瞒着事实,到如今的地步才说出来,恍黎感到十分不满,十分地想找茬。
“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恍黎走进了旷予身边几步,神情不善地发难着。
旷予瞥了他一眼,多多少少竟有些心虚,“是又怎么样?”
“这么大的事,你也好瞒着大人?怎么,真当自己二十八岁便是大人了?还敢有小秘密。”
“二十八岁怎么了?”旷予大声地反驳着,每每涉及道年岁问题,都是他的痛处,就因为他是一行人中最小的,便次次被恍黎叫做小孩儿。
“也不怎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连我年岁的零头都不够,我足以当你爷爷,长辈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恍黎自己的都没发现,自己用这番话教训旷予的场景和多年前他再小一些时,被金不浣教训的场景如出一辙。
旷予皱起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爷爷?!”
“诶!对了!孙孙乖啊——”,恍黎飞快地接过话头,占了这口头上的便宜。
猝不及防吃了闷亏的旷予脸上的神情一怔,接着变得满脸通红,直朝恍黎身边扑了过去拳脚相加。
这下可遂了恍黎的愿,也毫不客气地往旷予招呼了过去。
两人扭打做一团,一点都不像正式的过招,更似街头两个少年胡乱掐架,一会儿扑打到地上,一会儿两人又齐齐摔向了铁栅栏撞得吱呀作响。
“你他妈怎么还咬人——是狗吗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
“.......”
相比较一直嚷嚷的恍黎,旷予就内敛多了,只是龇牙咧嘴地疼着,多的话一句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