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手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看起来似个文弱书生,手下却一点也不含糊。
萧冥看着面前这张涨得通红的脸,神色甚至没有什么起伏,他猛地松开手,把人往后面用力一掼,快两百斤的大汉便后背着地地摔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贺戾目光一闪,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的难以对付,赶紧大喊了一句“撤!”上前连拖带拉地带走了倒地的灰衣大汉,一溜烟儿地窜出了门。
萧冥看起来也无心去追,一把拔下了砍在立柱上的大刀,朝被捆在一起还没弄明白情况的家仆们走了过去。
家仆们又惊又怕,怀疑不定地看着他。
萧冥一言不发地拿着刀把绑着他们的绳索割断了,仍是什么话也没说的转回自己那屋了。
众家仆惊魂未定地互相说了几句话,终于感到了某种从绝境中解脱的轻松和后知后觉的恐惧,一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
本来在外处理事务的黎然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看到了黎然回来的众人哭得更凶了,纷纷扑到他脚下,七嘴八舌地讲述着刚才的情况。
黎然一边安抚着众人,一边往后院查看情况。
后院的几个堆放金条的仓库均是大门洞开着,后院中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都是负责把守金库的侍从们,血流了一地。
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家仆们一时都噤了声。
挨个检查了各人的鼻息,发现侍卫中竟还有一个一息尚存。黎然叫了一个家仆,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把人搬到了卧房内休息,家仆急忙地找来了大夫。
又一一清点金库,他们搬走了整整一个库房的金条,但其他库房的都没动,大概是因为人少,带不走其他的许多。
这么一忙下来,便已经入夜了。在等待着唯一那名活着的侍从清醒过来时,家仆又跟黎然补充了这飞来横祸的许多细节。
“残疾私生子弟弟?”黎然一脸惊愕,“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唉哟,”年迈的家仆皱起脸,坦然道“你就别不承认了,他自己都承认了——那私生子的事难道是大人的错?您不必这样这遮遮掩掩的,谁家还没点丑事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别说了”家仆打断道,“老城主宅心仁厚,就算是出了这事,大家也不会敬他少一分的——”
“不是,孙叔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