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在他旁边的那些食物,他从来都没动过,倒是被城里一些胆大的毛头小孩给拿了去。
就这么过了快有一个月,他仍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却依旧活着,还维持着同一个仰躺闭、睁眼看着某处的动作。
卖烧饼的大爷都忍不住跟买糖葫芦的小贩嘀咕,“石桥下那人怎么还在那里?今天我去摸摸他还有没有鼻息。”
“是啊!这都快一个月了,又不是石像,怎么就一直那个样子呢,不会是中邪了吧?”
“谁知道,兴许是得了什么怪病,被家里人赶出来,无家可归的。”
“啧,怪可惜的,多俊俏的一个小子,怎就变成这样了呢......所以说,世事无常啊——”
时间一久,城南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整日在石桥下的‘活死人’。
偶有一些好心的人想帮帮他,却都无功而返,他好像根本就听不见别人说话,也看不见他人的存在似的,偶尔能转转眼睛,已经是对来人最大的回应了。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依旧在那石桥下躺着,身上的衣服已变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整个人和乞丐看起来无甚差别。
他的脑袋旁边甚至长出了几颗蘑菇,可他仍像石像一样,一步也未挪动。
某天,城里的一个风水师说这石桥正处在整个黎城最灵的地方,若是拆掉重新修一座庙,供上神明,定能保佑黎城风调雨顺,城民和睦。
城主采纳了广大民众的意见,决定毁桥造庙。
可没想到,施工的第一天便遇上了困难。
倒也不是什么技术人力方面的难处,只是桥下有一个大活人躺在那里,赶也赶不走,说也说不动,施工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恐有损他性命。
实在无法,众人便决意先把他搬开。
黎然赶到那石桥处时,看到的景象便是五六个壮汉围着一个灰头土脸、看来十分纤瘦的青年,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把他抬起半寸。
旁边拿着铁锤的工人看到他走过来,恭敬地鞠了一躬。
“挡着毁桥的便是他么?”
“是,那是我们城南有名的一个疯子,在那干躺着几个月了,也没见家人来找找他,也怪可怜的——”
黎然点点头,奇怪道“怎么这许久都没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