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半年中,她滴水未进”圣上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害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很多时候......我和她母亲都快要以为她已经....已经...”他没继续说下去。
但那被褥之下,却还有着人呼吸时浅浅的起伏。
饶是再健康强健的人,怕是也经不起这大半年的消耗。
可虽是如此,枕上露出的那张脸,却依旧是十分动人——鬓发乌黑,眼睫静垂,眼角似堆着千般风情。
萧冥不知从哪里一根拿出了很细的金线,递给了圣上,道:“公主玉体,不便触碰,劳烦圣上把这金线缠于公主的手腕上。”
圣上依言而行。
萧冥拈起那金线,以中指指尖相抵,凝神细思了片刻,疑惑地皱起了眉。
在常年的诊治中,每每与异性诊脉,他都会隔着一丝金线探其脉象,多年来也未有失,只是这——
圣上见他面有难色,道:“神医但说无妨。”
萧冥开口道,“虽有些唐突,但可否让我直接为公主搭脉?”
萧冥直接碰触到了公主冰凉的皮肤,他指尖紧抵着手腕处那本该脉搏跳动之处,却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没感受到——仿佛这躺着的,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他收了手,道了句“失礼了”便伸手探了那睡着之人的鼻息——
虽然气息十分微弱又冰凉,全然不似一个活人该有的吐息。
萧冥伸手碰了那公主的手臂,只感觉手下看来十分纤弱的手臂竟如铁一般冷硬。他再次道了句“失礼”,一手捏住了那露在被褥下的手腕,一只手捏住她的关节处,轻轻一折——
“咯吱——”
那手臂竟发出了如同木材之间摩擦挤压的声音。
他又检查了另一边的手臂,竟也是如此。
不止两只手臂,连同两条腿也是。
萧冥皱着眉,抬手扳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