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牛?”秦戈奇道,“为什么是红牛?”
“我们不是要彻夜长谈吗?”谢子京在他身边坐下,侧身看着他,“或者你更喜欢酒?”
秦戈摇摇头。干咽下去的抑制剂在喉咙里留下清晰的异物感,就像仍旧有药丸子卡在那处,不上不下。他一口气喝了半罐。
他对谢子京有欲望。但那不是因为爱而产生的。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秦戈长舒了一口气。
“兔子。”谢子京把水杯放好,冲秦戈摊开手掌,“快。”
秦戈:“你的口吻让我感觉自己正在做某种不正经的交易。”
“确实不正经。”谢子京说,“从你进门的时候开始,我脑子里全都是不正经的想法。”
秦戈把手悬在他手掌上方,目光冷冰冰:“谢子京,我一会儿就要巡弋你的“海域“。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辈子再也无法在脑子里产生任何不正经想法?”
谢子京乖乖闭嘴,看着自己手掌上慢慢成形的长毛兔。
为什么秦戈的兔子这么小?为什么它不仅体型小,连胆子也小得过分?谢子京心里有不少问题,但长毛兔的爪在勾住他手指的瞬间,这些问题全都不重要了。谢子京用两只手抱着它,贴着脸蹭个不停。
秦戈:“你洗脸没!”
谢子京:“早上洗了。天气这么干,没必要一天洗两次。”
兔子立刻消失了。白雾散去,秦戈一脸冷冰冰。谢子京连忙去擦了个脸,飞奔回沙发。
“妈妈好严格。”他再一次如愿以偿抱上了兔子,“哦,爪爪。”
兔子再一次消失了。
秦戈:“你刚刚说什么?”
谢子京:“好他妈严格。”
秦戈满脸狐疑,在谢子京“兔子换海域”的催促下,只能再次把兔子释放出来。
兔子迫不及待地跳进谢子京手掌,眯着眼睛,耳朵晃动,小尾巴也摆来摆去,显然心情极好。
精神体的情绪状态受它的哨兵和向导影响,而同样的,它们也可以反过来影响哨兵和向导的心情。
秦戈要一直绷紧面部肌肉,才不至于让自己看着谢子京和长毛兔蹭成一团时露出笑容。
“不许亲它。”他竭力让自己的警告显得严厉,但于事无补。
谢子京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便举着兔子的小爪子说:“看,我们的小爪爪。我最喜欢的果然是你的长毛兔。虽然最近在危机办里也发现几个精神体是兔子的向导,但没有一只兔子像你这么可爱。”
秦戈:“……你可真闲,我们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有空去找别的兔子玩儿?”
谢子京:“什么兔子都没有你好。”
他盯着长毛兔圆溜溜的黑眼睛,满脸都是秦戈难以形容的慈爱。
长毛兔抖抖耳朵,主动凑过去在谢子京脸上亲了一下。
秦戈:“……”
谢子京:“它又亲我了。”
秦戈恼羞成怒:“它是看你没洗干净脸!”
谢子京趴在沙发上大笑,秦戈愈发恼怒:“你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有个条件,我得一直摸着兔子,才允许你进入我的“海域“。”谢子京想了想,打了个响指,“为了避免意外,我还要把我的大猫叫出来。”
“什么意外?”
“万一你在我“海域“里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大猫可以抱着你。”谢子京回忆道,“就像唐错的熊猫抱你胳膊一样。”
被那只狮子抱一下估计我胳膊就没了。秦戈正想抗议,雾气已经从谢子京身上窜出,一团团堆叠在地上,巴巴里狮从雾中走出,抖擞鬃毛。
它仍旧一脸倨傲,与黄金蟒的一番搏斗似乎令它疲倦了,站了没一会儿就趴在沙发下,脑袋紧贴秦戈的小腿,打了个呵欠。
……明明谢子京精神得不得了,一脑袋咕嘟冒泡的黄色废料,为什么他的精神体却显得这么困倦?
察觉他分神,谢子京攥住了他的手:“我还有一个要求。”
秦戈:“……我劝你最好一次性说完所有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