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外甥女,以后她的人生注定没有妈妈,然而她的生日则伴随着妈妈的忌日,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宿命。
以后,叶丛活着一天,这愧疚就如噬骨诅咒折磨着他一天。
之后一直只几人轮流着照顾叶丛。蒲程话并不多,需要帮忙的时候便搭把手,没事做的时候,便在旁边静坐,或者趁这时候闭目养神,要保存体力。
等刘涛和杨雨果出去办事,只剩蒲程一人在病房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叶丛喉咙发生并不清晰:“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伤成这样的吗?”
“你要说,我就听。”蒲程说。
叶丛沉默了几秒,艰难开口:“我姐难产而死的□□是我,而我的诱因是你。”
蒲程手一抖,停下了动作,怔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叶丛面无表情,但蒲程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绝望和无助,“如果我不跟我爸争,听他的话去相亲的话,我姐就不会摔到,也不会大出血......”
“叶雨的死因不是大出血,是羊水栓塞,和你没关系,你不要乱想。”蒲程低声说,可他其实已经没有底气去劝别人了,自己内心也是一片惶恐。
“你是想说,这样我就可以逃脱责任了吗?”叶丛问。
蒲程不语。
末了,叶丛又问:“蒲程,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蒲程仍然不语。
叶丛艰难扭头看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蒲程,看起来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的等着批评。
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谁知道呢,总之结局就是这样了。
“你走吧,谢谢你。”叶丛说。
蒲程愣了一下,身子转向叶丛,“别赶我走,我只是想照顾你。”
“我现在看到你在我眼前晃,心里就很绝望,你懂吗?”叶丛还有些充血的眼睛望向蒲程。
叶丛把话说道这份上,那再待下去也只会令对方痛苦。蒲程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抽屉里拿上了自己的钥匙和手机,往门外走去,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叶丛,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叶丛盯着天花板双眼无神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最后变成另一句话:“那我走了,你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