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晚上过去,纯粹是为了去工地顺带去蒲程家,所以在家吃了晚饭,叶丛便坐公交车去蒲程家,是的,坐公交车过去,中途要转车,只是因为叶丛不想这么快去面对蒲程,他一直努力让自己镇定,希望去到蒲程家后不会显得太落魄,不至于太丢人。
可他发现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镇定,因为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大概是车内空气太污浊,温度太高的原因,他感觉气紧,且额头也除了一抹细汗。
以前那么迫切的希望早一点到蒲程那里,想要快一点见到他,怎么现在再过去如同上刑场一样恐怖?怎么就淡定不下来了呢?
这种事非要当面说吗?电话里说不是更能保持大家的风度吗?
正当叶丛想半途而废准备逃离的时候才发现晚了,公交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不远处了。
于是他提着行李,硬着头皮进了小区。
站在门口时,钥匙已经捏在手中,但他选择了敲门。钥匙是一会儿要还给蒲程的。
开门的人散着随意的短发,这是他在家惯有的发型,洗了头发吹干后就这么柔软的散着,蒲程的头发其实不长,但特别柔软,以至于如果不用定型液,就只能随意的散下来。
记忆中只有一次,是去年去温佳辰山庄的时候。
那时候的蒲程光彩照人,如今见了眼前的人,叶丛才发现,这人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没变过,永远高高在上,明月清风。
叶丛把行李放在门边,以便于一会儿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当然蒲程并没有特别在意他这个动作。
叶丛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着蒲程,蒲程则不紧不慢地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叶丛,一杯自己喝了一大口。
蒲程选了一个离叶丛不近,但也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而生气吗?”蒲程看着低着头如临大敌的叶丛。
叶丛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有的是没看到吗?”蒲程继续问。
现在追究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有时候看到已经过了很久了,那几天过年,家里忙,所以没及时回复。”叶丛回答。
“怪不得,你现在在市区哪里上班?郊区吗?”
“嗯,就在这个区,离这儿不远,所以我这时候过来,一会儿上工地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