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鸟喙不住地蹭过男人侧脸,两个巨大的羽翼里温热异常。住惯了冰洞睡惯了冰床的男人颇为不适,他要离开的想法被大鸟感知到后,大鸟竟然啄了他耳尖一下。
男人抬头,目光里的凛冽只是一瞬,对上那对儿琥珀色的鸟眼,尽是无奈。
“性情顽劣……却心有玲珑,以后便叫玲珑……”
男人话没说完,林元只见拢着男人的羽翼倏地不见了,再看面前站着个俏丽调皮着浅灰纱衣的女子,此时正笑颜如花地看着男人。
林元一眼便认出她是那天入深潭救他也是就落水男人的女子。
此时,她唇上沾着一滴鲜红的血珠,那是男人的耳尖血,血珠圆润隐现红光。
林元总觉得这滴血珠很眼熟。
面容冰冷的男人,望着面前的女子神情愈发柔和,他抬手去取那滴鲜红的血珠,不想手指还未碰到女子的唇,就听自冰洞入口传来一声疾风破空的嘶吼声。
“有什么是她有我没有的!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声凄厉的嘶吼太熟悉,来人便是假借伤势未愈长居不走的凥女。
万物皆有灵,男人便是这雪山之巅的雪灵,世间至真至纯的灵物,他可以是一片雪花,也可以是这世间所有的雪花。
而凥女是这妖城、这山中怨气所化,只有雪灵身上唯一一滴红血,能将她体内源源不断生出的怨气化作纯净的灵力。她苦心积虑的接近他的坐骑,激怒它,刻意让那只顽劣的蠢鸟不费吹灰之力伤她一魄,由此假借伤重长居雪山之巅男人的洞府内。
她虽是怨气所化,却比这妖城内任何一名女子的容貌都要艳丽,可谓是拥有倾城之貌,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开的那扇窗。她即倾心丰神俊朗的男人,也觊觎那滴能化怨气为纯净灵力的雪灵血。
枉她处心积虑,千般算计,百般纠缠却被一只顽劣蠢笨的鸟捷足先登。他给如此顽劣蠢笨的它取名玲珑,可见是多宠爱。他看它的目光是看这世间所有东西不曾有的温柔。
怨气化成的利剑直取女子唇上那滴雪灵血,男人却先利剑一步将血珠取自指尖,接着毫不犹豫地按进了玲珑眉心。
雪灵血入眉心化作一道柔和的红光,若隐若现地隐没进玲珑体内。
男人这一行为,看得凥女怨气徒长几丈高,化作万把利刃全部刺向玲珑。
虚空中忽然出现一只硕大的羽翼,气劲形成的羽翼不费吹灰之力将无数怨气所化的利刃尽数收缴,抟成一个浓黑凄厉嘶吼的大球,羽翼轻轻一扫,黑球转念将疯癫至极的凥女拍出洞外。
“你给了我什么?”玲珑摸摸眉心,不解地问身旁的男人。
男人没答,他有更亟待解答的问题问玲珑,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玲珑,困惑道:“平时化形不过一时半刻,怎地今日功力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