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人独居一屋,还被藏得这么森严,就算不是肖孽应该也是反抗军里的重要人物。
可他摸到的东西分明是锁链。
这人竟是被肖孽锁到床上的。
难不成是肖孽的小情儿?被看上却坚决不从,于是就被强掳回来,日日夜夜承欢……
想到最后时,桑尔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赶紧把脱缰野马般的思绪拉了回来。
“咳咳。”他咳了几声,借此掩饰刚刚不该有的想法。
外面的肖孽听不到石屋里的回音,急了,提高声音问:“里面的人,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放了蓝先生,我答应让你安全离开这里。”
其他反抗军听了他的话,立刻一阵骚乱。
他们对首领的话很不满,虽然无法光明正大的反对,心里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蓝谨虽然救了肖孽的命,但之后一直窝在石屋子里,摆架子不肯露面,更不肯主动出手救治他们受伤的兄弟。
近一个月里,他们反抗军里的兄弟由于各种原因受伤中毒而死的已经有了好几句。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每次看着弟兄们不治时,他们都恨不得冲到石屋这里,跪下去求蓝先生出手相救。
可都被首领拦住了。
首领说,蓝先生为了救他,耗费了不少精力,一直在静养,不允许其他人打扰。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分明看到首领的眼里也是有着伤心和痛惜的,他肯定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就这么死了吧?
分明能救,为什么不出手?
尤其后来他们有人无意中听到当天救治首领时在场的几个头目之一和首领争吵,才知道其实蓝先生救了首领后精气神都不错,还和那些头目笑眯眯地说过话呢。
虽然他们不敢多听,但听到的支言片语传播出去,已经足够那些反抗军们对蓝先生起了极大的不满。
这种不满的情绪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而逐渐上涨,要是不及时引导的话,早晚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而现在,有身份不明的人闯到了这里,首领竟然为了那个不得人心的蓝先生要放对方一马。
那怎么能行?
这人潜进来的路线和手段都不清楚,放过他一次,万一他下次再进来怎么办?
可话是首领说的,他们再有意见,也只能忍下去。
个别人心里甚至盼着那个闯进来的人直接把蓝先生杀了。
这样他们不用投鼠忌器,也不必再听首领的意思放走那个人。
桑尔还没来得及说话,蓝先生已经低低地冷笑一声:“肖首领,放不放的,有意思吗?我一直被你锁在床上,难不成他放了我,我就能离开了?”
肖孽一顿,来不及体会蓝谨话里的意思,先担心地问:“蓝先生,你嗓子怎么了?”
先前蓝谨说话,他就听着有些沙哑,现在再听,那种感觉更加明显。
就像是伤到了嗓子一样。
难不成那个人对蓝先生下了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肖孽心里火烧火燎地,却碍于蓝谨还在对方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那些反抗军全都愣住了,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
不是架子高不肯出门不肯治他们这些人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被链子锁到床上?他们可从来没听过这种情况。
本以为蓝先生是故意胡说,首领却压根没反驳。
这让反抗军的心里不由起了丝异样。
桑尔手下松了一下,接着一紧,又一松。
他在犹豫。
原本他得到的情报是蓝先生投靠了反抗军,他是打着杀一儆佰的主意,想把这个所谓的蓝先生杀了,也让其他敢于投反抗军的人类看看,这就是造反的下场。
可是现在看来,那蓝先生分明是被肖孽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