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生怕他们再你推我,我退你,来个无限循环,语气不耐道:“方掌柜有话便说,不要拐弯抹角!”
方万一干笑两声,拱手道:“赵公子,在下先给你赔个不是,听宋大哥说,你前阵子吃了我们洛丰楼的烤鸭,便觉肠胃不适,许是那烤鸭不新鲜?”
就为这个?信他们才有鬼了!赵楷心里不快,嘴上也恶狠狠道:“不仅不新鲜,还难吃无比!味如嚼蜡!真是对不起那只死去的鸭子!”
方万一也不恼,只道:“我们洛丰楼的鸭子,都是从雏鸭长到四十五天后便由人工填喂,每三个时辰一次,每昼夜填喂四次。合格之鸭,经宰杀、退毛、取内脏、洗净、灌水、吹鼓、涂料等一系列工序,才会火炉烤制......”
“停!”赵楷知道打断别人说话不太礼貌,但他实在不想听一只难吃的烤鸭是如何做出来的。
他抬头望望天,再不把那灰鸽唤来,天色都要暗沉了。
“方掌柜能亲自给我道歉,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我原谅你们鸭子了!你们可以先回了。”赵楷抓起地上的小德子,对着三人出声赶客道。
没想到三人屹立如山,巍然不动。
赵楷瞪起他那双牛眼,一字一顿道:“还,有,何,事?”
俞柏指着赵楷还在流血的脑袋,清咳一声道:“赵公子,你不觉得......脑壳疼吗?”
赵楷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他压着嗓子,用鼻腔共鸣道:“从见到你们开始便疼了,怎么?你们也要一一给我赔不是吗?”
俞柏表情尴尬而复杂,道:“赵公子,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脑袋后面有个血窟窿......”
骆飘雪淡淡地扫了一眼赵楷被血沾湿的衣襟,道:“一炷香之内,你必倒无疑。”
赵楷提着小德子的手一颤,刚想出声反驳,突然一阵头晕眼花,一句胡说只道了个胡字,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见状,方万一用肩膀抵了抵骆飘雪的背,贱笑道:“骆掌门,以后该唤你骆乌鸦才是!”
骆飘雪蹙起一双好看的眉,作势要给方万一来一招龙抓手,被对方闪身躲过,俞柏在一旁调解道:“飘雪,先将赵公子的伤口处理一下吧,你随身带的复元散拿出来救急一下。”
骆飘雪眉头蹙得更深了,急道:“不行,那么珍贵的伤药,怎么能给这厮浪费了!”
俞柏叹口气道:“唉,我晓得那药对你很珍贵,但你想,宋峭肯在圣上面前替他求情,二人关系定是匪浅,我们这步棋要想走得好,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方万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骆掌门先拿出来救人吧,这药值多少银子,我去给你装个一马车!”
骆飘雪不情不愿地将怀中的复元散拿出来,瞪了眼方万一道:“收起你的破银子罢!这药可是千金难得,天下一共不到十瓶,当今圣上想要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