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戚断情就差点破功,心头的怒火也顿时熄灭,只剩下心疼和无奈。
他赶忙转开目光,一双手心无旁骛地去脱乔易年的外袍,小心翼翼地一下都没碰到乔易年在他粗暴动作下露出的皮肤。
可不敢再碰。一来自己身下的这小兄弟不听话,说硬就硬,一点都不知道自制,二来面前这人是只炸着毛的猫儿,碰一下就要跳走。
可他这一番神态,在乔易年眼中却变了味。
他看到戚断情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在威慑一般,接着便转开了目光。
面前的戚断情实在是太陌生了。
就连他那一双向来不规矩的狗爪子,此时也像是被念了紧箍咒一般,默不作声地脱着自己的外袍,向戚断情的眼神一般冷冰冰的。
他一定是看出我跟他心上的恭亲王不一样了。乔易年心想。他在疏远我。
果然,这人把自己的外袍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进了旁边的房间。
乔易年也没动,只转过去看着他的背影。
认出来了也好。乔易年有些自暴自弃地心想。正好互相不纠缠,我做我的任务,你缅怀你的白月光。
片刻,戚断情又出来了。
他端了个盛着温水的铜盆,双手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是才在里头净了手。
戚断情也没看他,只面无表情地将盆放在床边,接着神情冷淡,动作轻柔地拉起乔易年受伤的那支胳膊,将他的袖子挽到了肩上。
这胳膊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戚断情心疼地皱起眉头,又抬眼看了乔易年一眼。
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又瞪我。乔易年心想。但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况且无论说什么戚断情都听不懂。
于是他干脆转开眼睛不去看他。
戚断情重新垂下眼睛,从盆里拧出一方洁白的布巾,在盆的上方拧干,轻轻地拖着他的胳膊,去清理上面的茶渍和血迹。
二人一个皱眉冷脸默不作声,一个抿嘴咬牙忍着疼痛,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戚断情看着他胳膊的情状,越看越心疼,再抬眼看他的神情,便心疼更甚。
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直到顺喜领着太医匆匆进来。
戚断情扭头看到进来的二人,终于松了口气,仍旧拖着乔易年的胳膊,躬身将布巾放回盆里。
余光瞥见了乔易年领口处因为自己的拉扯而乍泄的春光。
戚断情顿时如临大敌,像是个捂着自己金银的守财奴一般,伸手将乔易年的领口严严实实地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3)
萧若佩一直到第二日上午才知道这件事情。
她那日一早,在侍女的伺候下梳洗打扮、用完早膳后,便独自出了院子,去后头的花园里散心了。
刚入春,才到了能栽花的季节。王府院子里的花季季都换,一到冬天便将那些残枝全挖去了,只剩下那些耐得住寒的腊梅。
可到了春天,腊梅光剩下叶子,看起来实在无趣,管家便又喊了园丁来,将应季的花又在院中栽上。
萧若佩站在廊下,花园中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绿树飞鸟以外,就是被园丁们刨得乱七八糟的泥土和搁在一边的各种花苗。萧若佩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施施然转身,顺着那一条从荷花池里一路引来的小溪,朝僻静处去了。
溪水一路淌着,便进了一片幽深而茂密的竹林。近来没什么雨,地上便没有露头的竹笋,只有千百杆笔挺青翠的竹子,挺胸抬头地站在那儿。
风一吹,便有竹叶簌簌而下。
萧若佩便缓步进了竹林。
这同王府别处的雅致且热闹的环境不同,僻静且没什么人来,地上连路都没有,落了满地青青黄黄的竹叶也没人打扫。四周除了竹声和鸟鸣,便只剩下轻而暖的风声。
萧若佩一时间便觉得心旷神怡,胸中的浊气都排了个干净。
但她这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所愁之事,却仍旧困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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