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珏走上前,抬手覆住十方额前的印记,半晌,放下手臂朝梵离点了点头,道:
“所言非虚。”
“那就他们俩了。”梵离说完,眼睛扫过十方和元引,又落到锵珏将军的身上,他同锵珏冷冽的眼神相对,不过片刻便分开,回身用肩膀撞了撞一旁的青竹:
“走了。”
青竹跟着梵离走出落星殿,转角之时似乎回身朝元音的方向偏了偏头,明明双眼处缚了青绫,却叫元音无端生出了一丝被看破的错觉。
“那个傀偶,有问题。”
青竹坐在寝殿内的椅子上,轻声道。
梵离半靠在锦榻上,半个身子都瘫在靠枕里,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栏,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情:
“那你觉得他们是谁派来的?”
“都有可能。魔族其他人,又或者,天上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梵离支起身子,伸手沏了杯茶,递到青竹手上,“我一直在想,这趟去九层深涧,父君为何要派人同往呢?”
青竹正坐在一旁的身形顿了一下:“何意?”
“是九层深涧里有什么人我们应付不了?还是有什么东西我们取不到呢?”
“又或者是,”青竹接着说道,“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所以我让锵珏探了那人的法力,如果真有什么异常,他看得出来的。”
“那要是仙族真派了个连锵珏也对付不了的大人物来呢?”青竹说。
梵离耸耸肩膀:“那就是我们运气太差了。”
“此番之行,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梵离拿过青竹放下的茶盏,重新斟满后递去,“你结丹的成果如何了?那避云珠在体内可有异常?”
“无妨。九层深涧里都不是难对付的人。”青竹答道。
“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叫人给你点了灯,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