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封建的农场主,要将看中的猎物圈养在自己为其规划好的圈地内,直至他撒手人寰。
凌楠执意要到阳台上去喝粥,董盛没拧得过他,抱着刻意纵容的态度为他多套了两件外套。
外边还在下雪,絮絮的雪花飘了满世界,漫天的白色,激发出最本真的童趣。
滑轨冻得生硬,董盛一手端碗,用了点力气才把那一扇玻璃门拉出来。回头是凌楠半探出身子去接雪的傻样,忍俊不禁之余还担忧裹成粽子行动不便的某人会不会失足滑落。
“你进来点,小心摔了,里边也有雪。”
董盛把见雪傻三岁的南方人拽了回来,竭力忽视对方脸上瞬间垮下去的表情,用碗壁刮干净勺底的汁水,确定不会滴到衣服上才把粥喂到人嘴里。
凌楠理所当然地张嘴,全部嚼碎了吞下去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毫无意义地拢了把头发,抱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可别把我惯成生活十级残废啊。”
话语间有雪飘进来落在他头发上,董盛用手拍掉了才低头看他,“是,您当然不是,您可是我大爷。”
引来预料之中一顿打,隔着衣服跟羽毛扫似的。
冬天自然而然地食量就大了,两个大男人喝完又去续了几碗,懒得现在洗碗,索性端着两个不干不净的空碗,棍一样杵在栏杆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偶尔扯回学校,学弟满脸难以言喻地吐槽闻风丧胆的系主任,学长高深莫测地表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无意义无营养的对话持续到满手袋子的长辈从家楼下出现,两个懒鬼终于认清自己蹭吃蹭喝的身份,自觉地放下碗出门提东西。
北风难免呼啸,轻飘飘的雪花打着旋儿沿着没关紧的门缝进了室内,被劳苦工作的暖气片给轰成了蒸气。
有暖气在,怕什么冬季不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