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些人看到这列队伍当初就不干了,可是更多人因为太好奇了,居然就这样乖乖爬起队来,等着沈喻的秘书一个个叫号。
等他们发现进去的人都很快就出来而且脸色发青之后,就更好奇了。
——直到他们自己进去为止。
不论是谁,进去都是看见沈喻正儿八经的坐在位置上,连半颗扣子也没解,一脸严肃,活像要去谈什么大生意似的说:“抱歉,我们还是不约了。”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第一时间感觉都像是日了狗了。
不约就不约啊,本来沈喻那种“仅此一次再不纠缠”的无情作风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和留了电话的人也不会特别指望他一定会联系,说不定人家转头就忘了。
反正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是不约你别打来就好了,何必特地把人叫出来拒绝?这不是糟蹋人吗?
可沈喻偏偏没有进一步羞辱人的意思,他只是当面地、郑重其事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就谢谢下一位地把人请出去了。
当然,同时他就把对方从手机里删掉了。
每个被沈喻“不约”的人,自然都觉得万分不爽,可是外头长长队伍里都是游戏人间的高手,不少彼此是熟面孔,因此他们居然全都都抱着“绝不能被看了笑话”,以及“我真是日了狗了一定要让别人也试试这销魂滋味”的心态,一个个都没闹开,而是安静地离去,准备让后头排队的人亲身去体验一下。
当然,李邵严还是看不懂沈喻这是什么操作,而且沈喻的备用名单之长,直到下班时间队伍也没消化完。
李邵严在回家之前有些在意地看了一会沈喻那扇开开关关的门,以及他神奇的队伍,看了好几分钟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只好默默地回家了。
少了沈喻,李邵严日子还是要过的。不如说,少了沈喻,李邵严的日子才回到了正轨:下班之后直接回家,自己动做简单的晚餐,饭后做些日常的家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点书,然后——
然后他家玄关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开门。
李邵严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紧接着想起来,今天沈喻并没有把备份钥匙还他。
果然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人就是他。
“李邵严!”沈喻砰一声关上门,炮弹似地冲了进来,一下把李邵严撞回了沙发里。
李邵严还来不及说什么,沈喻碰的一下重重拍在他胸口,痛得李邵严感觉眼前黑了一瞬间。
“沈喻!”
“你看看。”沈喻说。
“你……”
“快看!”
李邵严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视线下移到自己胸口上。
沈喻拍在他胸前的是手机。
李邵严半撑起身体,原本几乎是压在他身上的沈喻跟着向后,变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你要不要先下去……”李邵严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合适。
“你先看。”沈喻很坚持。
李邵严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屏幕已经解锁了,可他不知道沈喻要他看什么。
“联络人。”沈喻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看联络人。”
李邵严突然觉得心底颤了颤,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打开了联络人信息,然后开始往下拉。
“……都没有了。”
李邵严开口的同时,沈喻正好也出声,李邵严抬头,刚好对上沈喻从上往下看着他的视线。
沈喻的联络人里,已经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昵称了。
李邵严还没想好该做何反应,沈喻却又开口了:“你说的那些‘为什么’,都没有了,我今天把他们叫来办公室,一个个说清楚了。”
李邵严有点震惊。
原来沈喻今天在搞这个——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处理这种事情。
但是,因为太过直白愚蠢了,要说李邵严没有被撼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沈喻再次往前倾,一手抓住了李邵严带着手表的左腕:“那些理由都没有了,这只手表,可以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