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神翳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作出回答,天来眼便继续说道:“还是说,南宫董事长并不相信慕医生在我们手里?”
电话那边一阵桌椅运动的声音,南宫神翳听得真切,心跳竟是前所未有的快。
“咳咳,是我。”慕少艾的声音终于传来,那样的不真实,却让南宫神翳那漂浮了一整个晚上的心终于找到了暂时可以落脚的孤岛。
声音迅速切换,“这回您该相信了吧?”天来眼拿回电话的时候同时有了动作,慕少艾压抑着的闷哼清晰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天来眼是故意的。
南宫神翳拼命控制着情绪:“非法拘禁和蓄意伤害并不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天来眼似乎是笑了一声,“我竟不知董事长您是如此长情的人,当初吞并水泷影的时候,您的无情和赶尽杀绝,我和芙蓉骨可是深有体会呢。”
这样的言语攻击并不能让南宫神翳生气,更何况天来眼说的并没错,当年的南宫神翳的确是杀伐决断雷厉风行,毫无情分可言。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神翳长情的对象,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你们不该触犯我的底线,南宫神翳在心里默默说着这句话,翻来覆去,一字一顿。
南宫神翳顺着天来眼的话说下去:“所以你们就抓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他还是没问,他在等着天来眼自己说出要求。
天来眼和坐在慕少艾旁边的芙蓉骨交换了一下眼神,芙蓉骨起身走到天来眼身边,接过电话,“南宫先生。”他不是翳流旧部,对南宫神翳的恨意没有天来眼那样复杂。水泷影是他一点一点辛辛苦苦打拼起来的,即便是中间出现了经营不善的问题,芙蓉骨深信以自己的能力是绝对能够让水泷影恢复正常运作的。可是,南宫神翳却永久地剥夺了这个机会。
所以芙蓉骨的恨意,要比天来眼来得更为纯粹些。天来眼对南宫神翳的恨,只怕还有些怨恨他当年不念旧情、没有看在他在翳流那么多年为公司尽职尽力的份上网开一面的成分。不过,就算出发点不同,也并不妨碍这两人的联手。
“芙蓉骨。”到底是故交,南宫神翳不会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对于南宫神翳还认得出他的声音这件事芙蓉骨并不感到意外,这个男人的记忆里有多么的惊人,他亲身见证过许多次,能够掌管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并将之不断发展壮大,自然会有其过人之处。南宫神翳对于商场和商场上打滚的人来说,一直都是个传奇。
芙蓉骨比天来眼直接了些,他并不想弄出人命,而且他也没有离开本市的打算,跟南宫神翳正面对上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极有可能引火烧身,这并不划算,“水泷影。”
南宫神翳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一个水泷影就能换回慕少艾,那这笔生意未免也太好做了点。
芙蓉骨似乎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南宫神翳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翳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和天来眼吞不下整个翳流,但给南宫神翳添些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一半的股份,就算最后拿不到,也足够让翳流掀起狂风巨浪。如果让翳流的董事会成员们知道他们的董事长居然愿意拿着公司一半的股份去换一个跟翳流不相干的人,应该会很有趣吧。
前提是,这个缩在角落里、从被迷昏过去抓起来关在这里并受了些皮肉之痛的男人,值得南宫神翳这么做。
就像是一个盛大的赌局,芙蓉骨和天来眼在蛰伏了两年之后,赌上了身家性命,以求博得一个翻身的机会。
而南宫神翳,却不知在不在这个赌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