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叵罗看了看他,嘴角懒懒勾起:“你在求我?”
“……”
这小子,还来劲了是不是?
陆一鸣叹气,挥挥手:“算了,我慢慢等陈姐回来吧。”
说话间,雨滴已经淅淅沥沥从头顶落了下来,天地间很快便拉起了层厚厚的白幕。
陆一鸣无奈地任由雨水将全身打湿,抹了把脸上淌不完的水,艰难地骂道:“白眼狼。”
终究是靠不住啊。
眼前一花,一道黑影掠到身畔。
金叵罗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上来。”
陆一鸣扭头,看到了金叵罗宽厚紧|实的背脊。
那一道脊骨线在磅礴的雨里尤如一柄绷得恰到好处的白玉弓。
感觉到身后的人利落地爬上了自己的背,金叵罗微微侧过头:“你不生气了?”
气归气,总得先避避雨。新仇旧帐,等下去再一起算。
陆一鸣自忖脸皮也是够厚。
“废什么话呢,下去吧。”
仿佛是骑在了巨鹰的背上一般,视野中的景物瞬间被抛在了身后,耳边是裂裂的风声。
没等陆一鸣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丢到了院子里。
“哎哟!”陆一鸣一屁|跌到地上,吃痛地叫了声。
那道黑影直接蹿进了自己房里,砰地关上了窗。
陆一鸣从地上爬起来,眼皮被渐渐增大的雨势压得几乎抬不起来。
他又抹了把脸上的水,笑了笑,喃喃道:“嘁,脾气这么大,除了我们家,谁还要你。”
回了屋里,陆一鸣换了身干净衣衫,擦了头发,寻思着去柴房烧点水洗个澡。
阿金呢?
要不要也给他烧点儿?
陆一鸣想到他刚刚把自己丢在地上。
……算了,反正他向来不怕冷的。
管他呢。
但路过阿金房门口,陆一鸣还是不禁顿了下,敲了敲门:“要不要热水?”见里面没回应,便道,“不要算了啊。”
还省事儿了。
半晌,门里传出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
“滚。”
陆一鸣在门前僵立了会儿,脸都绿了,不由大骂自己多管闲事。
看看,热脸贴人冷屁|股|上了吧。
扭头就走。
生完火回来,陆一鸣回房又路过阿金房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像是巨兽的喘|息|声,又像是锅底烧开了水泡往上冒的声音。
这小子在干嘛呢?
陆一鸣犯了嘀咕,推了下门,发现门已经从里面拴上了。
寻思了下,回到自己房间,蹑手蹑脚走近和阿金房间捱着的那堵墙。
墙边有个书架,把第三行那几本书取下,就能看到一个三指宽墙缝,正好对着金叵罗的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