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的看着段含青,目光含悲。
林止钧皱眉道:“你干什么?”
简书回过头来,冲着林止钧微微摇了摇头。
林止钧神色一顿,见段含青神色不对,才终于发现了蹊跷。
段含青红着眼,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父母的魂体,手一触碰到隔着的结界,这层虚张声势的壁垒,顷刻间崩离四散。
段含青的母亲目光悲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父亲的魂魄已经接近溃散,此刻即使见到了段含青,也丝毫没有反应。
几乎是一瞬间,段含青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失去了百年的亲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受尽折磨,而她却无知无觉地在弑亲仇人身边活了这么久。可是,即使她多年后发现了真相,也无能为力。
段母看见段含青的神色,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目光中悲戚不见,只余满满的遗憾与疼爱。
百年后能看见你就知足了,含青。你送我去见你父亲吧,我太想他了。
万籁俱静中,段含青用目光将父母的轮廓描绘了千万遍,要将这两幅刚见面就要分别的面孔,深深地印在灵魂深处。
她抬起手,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轻轻地抚摸上段母的脸。下一刻,一阵澎湃的灵气自段含青掌中溢出,直直撞向这个洞口。
白光与洞口的紫黑魔气相撞,发出了刺耳的轰鸣之声。
不远处林止钧将傅少徵搂在怀里,也终是明白了过来。
段含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出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的魂魄,支撑着魔界与修真界的交界口。一旦魂魄脱离,这个交界口必定破界。
她只能在风鹤放松警惕的时候,破坏掉这个交界口,同时,也搅碎了其中的魂魄。
她一开始,就是打算来叫自己的父母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轰鸣声缓缓归为沉寂,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交界口处被迫挣扎了上百年的灵魂,也终究是重归了自由。段含青颓然地坐在地上,四顾茫然。
然而风鹤只是讶异了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冷的讥讽模样。他转过头来,像是刚注意到傅少徵,收起了冷面,微微笑道:“小七你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