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知的身体被林止钧拦腰斩断,竟也没死绝,半空中黑气缭绕,似又有重新凝成原貌的意味。
她啐了口污血,虚弱道:“你来干什么?”
魔君江祀照例挂着他那副假笑,自虚空中裹着浓浓的血气而来。
“来凑凑热闹。”
他这句话说的风轻云淡,但谁都听得出来话中深藏的浓浓恶意。
世间万事,有因有果。也不知这江祀衔着个什么因,偏生盯着傅少徵不放,一双笑意满满的眼中明晃晃的杀意与初次见面时相差无几,几乎要结成实质。
即便是有前因,也是风清的,干我何事。
傅少徵嘲讽地想。
此次白露渡之事引出一个如许知知般的幕后之手是预料之中。但饶是林止钧,对江祀的亲自来临,也有着说不清的疑惑。
怎么着,魔界已经沦落到次次都要君主亲自下场的地步了吗?
林止钧这般想着,也就如此问了出来。
江祀目光一凛,直直地扫向了林止钧。
他明明因魔气的侵蚀生了一副削瘦暗沉的面孔,天生阴沉沉的模样,但又想借假笑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想,是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扭曲。
“能让我亲眼看到这个世界混乱起来,让我次次亲自下场,又有何妨。”
林止钧嗤笑道:“没想到堂堂魔君,还有这么个奇特的爱好?”
江祀向林止钧靠近了几步,正要说话,却被一旁静默许久的傅少徵打断:“混乱,对你有什么好处?”
“混乱即自由。”江祀突然状似癫狂起来,“当这个世界的规则被打破,秩序被摧毁,我就是自由。”
他周身裹着的魔气顿时冲上了半空,又直直地坠落下来在地面上蔓延,将傅少徵洁白的衣角染了个透黑。
“自由?”傅少徵推开林止钧护着他的姿态,像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般竟露出了点笑意。
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就被冻成了一片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