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操控着幻象的实体触手将人慢慢落回地面。血顺着涩泽的胳膊流淌下来,浸染到墙根旁边断裂的人偶头颅里面。被改造的血控人偶短暂颤抖两下,瞪着木偶般的眼睛,盯着昔日的主人同倒在血泊之中。更多人偶碎片被涩泽龙彦的血液染红,它们动弹不得,正如涩泽本人无力回天,它们观望着这个孤独的、被战争波及并随意摧毁掉的藏宝之阁。
果戈理假装没有看到向导伸出来的手。
“尼古莱。”
他抱着头看向一边,残忍嘟囔着,“就这么放血也能死嘛……”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静地望着他,直到对方叹了口气,将兜里的其中一把马戏刀递借给他。陀思妥耶夫斯基蹲下身,将刀扎进涩泽龙彦试图说些什么的、咕哝不轻的喉咙里去。刀法利索,血从喉管中溅出,溅在他干净的脸上。
涩泽龙彦的意识逐渐消失进白茫茫的世界之中。他的人偶在破碎的视线里看见一个男人,有着胡子茬和单边眼镜,坐在枯山水环绕的大宅一角,将小腿放进冰凉的潭水。
喂,我说涩泽啊。三岛在他的记忆里哈哈大笑着,你不把腿放进来,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现在高兴的原因啊。视角的主人碎碎地叹气,他蹲在旁边,手指哗啦着脉脉秋水。你在感官体验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三岛。
哎,那可不是浪费啊。你看,你这么说着,不也稍微笑起来了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