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果戈理笑得岔气,“费佳,您还有功夫回来挖宝贝?”
“没准用得上。”
“遇到灾情可千万不要贪恋财物……哇小心!!”
哨兵眼神一凛,迅速闪身翻跃在旁,一束石柱包裹着烈火坠入地面,就扎进他刚站立的地方。紧接着更多石柱自花园的四角纷纷而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幻术被顷刻间破坏得面目全非,花圃在他们周围逐渐化为火海。
“诶诶诶诶诶诶——”
乌克兰哨兵在烈火中躲避着石柱,金灿灿的头发险些被火撩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站起身,维持住思维触手的防御,将试图干扰他和果戈理的思维触手接续扯碎成沫。“这是空中花园的防御系统,”向导的淡定和周遭的混乱孑然相反,“我破译过它的密码。您猜到它的拼写是什么了吗?”
“呜哇啊啊——”哨兵躲避着攻击,“它可能叫‘今天叫什么都好’吧!!!”
敏捷地踩过石板跳跃而上,果戈理在空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路线,转点的间隙他回旋踢脚,碎石如雨落下。两侧碎石如劈开的红海。陀思妥耶夫斯基缓步向前。向上苍祷告一般,他低下头,张开两只手掌。
“‘巴比伦’。这是它的名字。”
思维触手直窜而出,趁着石雨咬断众士兵们的精神连接。人群四散着撤退。精神攻击啃噬士兵们的神经元,血溅当场。他望着倒进火海的士兵的尸体,记得每一位同胞的名字。他所守护的国家如今与他决裂。
单薄的嘴唇开和随后闭拢,一息欲说未说的申诉停滞齿间。
“伊甸园繁盛一时,如今以神的怒火燃烧殆尽……”
他闭起眼。他奉献最宝贵的青春给这土地上的人民,昨日将他拥护上位,今日前来问责。在迈进新俄罗斯塔的第一天,别林斯基第一个走过来和他握手,他们都是医生的儿子,所继承的是医者共有的热忱。他曾将全名工整签到登记表上,手抚过新俄罗斯古铜色的国家纹样,在那一刻,他与神签订了一个约定:他永不背弃她。
他慢慢行起所谓反叛的道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地之间唯他孑然而立,他为这场意外但是注定的战斗感到遗憾。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
“当人的愚妄触碰神的威严,神震怒,使雷电击中通天之塔。”
他垂下头,柔软的碎发之间隐着决然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