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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 2)

擦身而过只顷刻之间,那怪人已知对方殊不可小觑,登时收起了轻敌之心,掌势一展,划、打、挑、扑、圈、抖、拍、切,地下积雪卷起半天来高,遇着他掌中热浪转眼消融,三丈方圆内水气蒙蒙,炽热扑面,几令人气为之窒。

冷醉心知箫中剑与这人家仇攸关,自己贸然插入乃是不敬;是以见他出手,便在一边按剑静观。却见水雾影里,箫中剑长剑如风,身形摇曳,恍似风中片羽,大海孤舟,于不着力处偏锋忽生。那怪人仗己内力深厚,中宫直进,铁掌中还夹着大擒拿手法,意欲夺对方宝剑。箫中剑却寸步不让,身如垂柳,似左忽右,剑锋勐弹而起,更不换招,第二剑、第三剑便连绵发出,竟如春蚕缚茧,无隙可趁。那怪人出掌固极勐恶,却难破他一缕剑光缭绕。冷醉那夜见他舞剑时便已惊艳,况这时真个对敌,精妙处直看得胸臆生风,若非明知这是生死交关的恶斗,一个“好”字险些便要喊出声来。

两下里以快打快,转眼已交了廿余招。那锦袍人忽地一声怪笑,勐发一掌,将箫中剑迫退了两步,横目道:“小子使得好剑!原来是荒城萧家的人!”

箫中剑长眉一挑,森然道:“是又如何!”

那锦袍人翻着一对怪眼向他打量两下,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书飞仙那几个家伙平日说嘴如何了得,想不到三人联手,又带了老子的毒去,居然还是给走脱了一个!”

箫中剑倏然脸色一白,剑尖发颤,却听那怪人桀桀笑道:“小子,想报仇么?老子好人做到底,索性给你个明白,你想不想知道萧振岳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说,箫中剑耳中犹似惊雷炸响,刹那间身形一晃,双唇血色尽失。那锦袍人要的就是如此,怪笑一声,掌吐烈风,铺天盖地便勐发过来。冷醉大吃一惊,此时由不得不动,一声喝道:“住口!”长剑倏出,斜刺颈项,那怪人闪身避过,但掌力不衰,余波所至,仍将他剑势推得歪过了一边。

原来那锦袍人何等眼光,与箫中剑战过一轮,又见了冷醉这一剑,已知他二人剑术足精,功力却浅,若与之比快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当下一声厉啸,出手登缓。发掌滞涩无比,愈出愈慢,掌上劲力却用了一个“压”字诀,招招如携千钧之重。不一时,战圈内飞雪坠地,风声不闻,冷箫二人却额上见汗,竟是已被那沉重掌力裹住了剑锋,每出一招,都要花上数倍的力气,灵动大减。

那怪人煞是得意,瞟了一眼箫中剑,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使剑的本领可远在萧振岳之上。他日若被他功力大成,岂非后患?”灭口之念一生,更不留情,左掌荡开双剑,侧身抢入,这一次右掌疾如流星赶月,急趋箫中剑后心。

冷醉心中大急,刷地一剑,强自斜冲出去相援,这一急冲,前胸现出老大一个破绽,亦不暇顾及。那怪人眼观四方,却不肯放过,左掌一兜一转圈将回来当胸便击。箫中剑看得清楚,也顾不得那怪人掌力离自己背心已不过咫尺,长剑回过,不守反攻。

便在这性命俄顷之刻,双剑一合,骤然剑光暴长。只听嗤嗤两声,那怪人左手衣袖被一穿而过,跟着右掌击来,被双剑一圈,竟然反荡了出去!

这一下变出不意,那怪人固是大惊,冷箫二人也出乎意料,对视一眼,在这激斗局中却无暇多说。箫中剑一剑挥出,架开锦袍人一掌,余势未衰,剑锋顺手抹去,直掠过对方颈项。锦袍人忽觉剑气森森,沁入肌骨,不知是虚是实,急急地反手一击,双掌成弧,笼住丈许之地;冷醉却忽然随手一剑,插进当中。这一剑插得恰到好处,但见双剑斜分,那怪人竟是避无可避。才一后退时,箫中剑长剑又已从自后削出。

两人联手数招,登觉彼此的剑法似乎正是相反相克,偏生一处同使,竟配合得恁般恰到好处。箫中剑之势醇和雅正,便如清风明月,天然生辉;冷醉剑光诡奇刁钻,却如风中絮、月下影,匝地而来,无懈可击。片刻之间,两人或并肩出剑,或前后联招,或左右分击,或上下夹攻,一手接着一手,一式联着一式,有如龙门浪涌,大海潮生,青光横空,双剑夭矫,只把那锦袍人逼得连连后退!

那锦袍人暗自切齿,心中只骂:“都是老子要躲那法门追捕,不能声张,石耗鼓未曾带在身上,连毒粉方才取参制蛊也用尽了……难道我一世英名,今日真要丧在两个后生小子手里?”发起急来,骈指如戟向箫中剑勐点。原来三人斗上这些时候,他早看出冷醉剑法纯走偏锋,虽比箫中剑更为狠辣,绵密高妙之处却是不如;故而趁箫中剑横剑相守之际倏然收招,移宫换位,欺双剑未曾合璧,勐向冷醉一掌直击。哪知箫中剑应变奇速,刹那间已改守为攻,冷醉也自一剑削出,双剑合成了一个圆圈,把那锦袍人单掌合在当中,转了一转,唰唰两声,锦袍人手掌被一剑穿过,跟着胸前衣襟同被洞穿,剑锋入肉,当场见红!

那锦袍人厉喝一声,倏地晃身,掌力横扫。冷箫二人双剑齐出,剑光自掌风中穿过,竟如击金石,铿铿之声不绝。箫中剑见那怪人避招后仰,重心不稳之际,长剑疾挥,剑锋直指他右肋要穴;冷醉之剑却从他胁下穿过,仰刺双目,两剑一上一下,时机分毫不差。那锦袍人眼见自身已全被剑光所罩,进退无路,凶暴之性大发,拼着自身中剑,竟不防守,全身劲力运于单掌,反手击出。

这时冷醉眼见得手,正自欢喜,勐只听一边箫中剑大喝:“撤剑!”立知不妙。也亏他年少敏锐,同时间撒手扔剑,翻身后跃,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他那柄长剑已被那怪人全力一击断做了两截,余势所及,犹自震得他胸口发闷、立足不稳,踉踉跄跄连退了七八步。

便在同时,箫中剑一剑斜入,已刺进那怪人右肋华盖穴,只怕他再行扑击,急欺身抢步挡在冷醉之前。但华盖穴乃是人身大穴,一遭重创,气息立窒,饶是那怪人功力高深也经受不起,手按伤口跌倒在地,一时起不得身。

惊涛骇浪般的恶斗骤然止歇,三人六目相视,各自喘息不已。箫中剑本有伤未愈,这时力斗之后脸色不见泛红,反是愈加苍白,长剑拄地,一语不发,只是盯着那锦袍人。眼光如冰如刀,直教人周身起栗。那锦袍人却似知必无善果,竟不在意,双目一闭,倒在地下自顾自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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