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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2 / 2)

不需要出任务时,拂樱几乎都待在小院里,或是在园子中央的石椅上静坐调息,练上一两个时辰的武功,不然就是换去正式的衣袍,衣衫轻便的挽起长发,拿著剪子蹲在小园里修剪药草。即使是没有出任务,咒世主依然常在过午之後召拂樱进宫议事,若是难得有空闲的午后,拂樱便会拣了本书,冲上一壶茶,独自坐在靠著窗的凉榻上,静静消磨一个下午。

枫岫原本以为拂樱在苦境里的生活方式,都是为了刻意掩饰身份所做的伪装,但是真的贴近拂樱在火宅佛狱里的生活,才发现原来除却做为侯时的职责,以及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勾心斗角的部份之外,拂樱其实本就是一个爱好恬淡闲适生活的人。

难怪过去在拂樱斋见拂樱在操持杂务时,显得相当轻车熟路。

因为枫岫打定主意不理会拂樱,不管拂樱说什麽,都不回答,也不做任何回应,铁了心想划清两人的界线。拂樱初时面对了无生趣,而且表现得一副对所有事漠不关心的枫岫常常被惹得火气直冒,但是既而一想,枫岫不开口,也不做任何事,就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对他而言也算是省却不少麻烦,便打消了想激起枫岫回应的念头,索性想说些什麽便自顾自的说,也不管枫岫是否有将他的话听进耳中。虽然是唱独角戏,倒也颇自得其乐。

即使枫岫表现得一副事事不在乎的漠然,但是两人相识多年,对於枫岫这个人,他就算不能彻底摸透,也还是有自信能猜个七八分。

枫岫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如今的表现,想是别有用心。

枫岫心中有何打算,就算不说,拂樱心里明白,但是却不愿去想,就只当做不知情。

将灶上的陶壶端起,倒出已熬了数个时辰的伤药,端起瓷碗,凑至唇畔轻啜了一口,一阵带著腥味的苦涩在唇舌间炸开。

拂樱略思忖了下,走进书房,自小药屉间找出从苦境带回来的几种调合苦味的药材,又抓了些许可以压过腥味的花瓣,另外拿了个陶壶,将药汤与药材倒入,再装进花瓣,等了片刻,才倒出药汤,端著药走进房内。

靠著枕被坐在床上的枫岫,虽然有听见拂樱推门走入的声响,却只当做没有听见,兀自闭眼小憩,直到拂樱在床沿坐下时,才睁开眼。

虽然枫岫不会回答,拂樱还是低声道∶「喝药吧。」

枫岫沉默的注视著低垂美目,轻吹著汤匙上的药汤的拂樱,眼下明明是他在给拂樱找荏,但是却有种其实他根本是在自我虐待的错觉。

每日看著拂樱神情平常的对著他说话,喂他喝药、进食,替他擦身,夜里就睡在床榻的另一侧,明明是如此近的距离,近得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却被他用无形的墙阻隔在遥远的另一端,困缚著强装冷漠平淡,其实心中痛苦至极的自己。

即使拂樱不曾提起,但是心知咒世主搜不到他的尸体,佛狱这几日必定举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身为三公之一的拂樱与咒世主每日相见,是咒世主的怒意首当其冲之人,枫岫虽然无法自制的为拂樱的处境担心,却又不愿开口。

一口一口的喂枫岫饮尽药汤,拂樱起身倒了杯温水,回到床沿,同样拿著汤匙,慢慢让枫岫饮尽杯中的水,才起身收拾。

***

虽然这段时日为了照顾重伤的枫岫,每日忙碌後,又得处理极为琐碎的杂务,但是在做这些日复一日重复的杂务时,却让拂樱觉得心里很平静。

自从对峰壁前揭穿真实身份开始,几次见到枫岫,几乎都是言辞上的针锋相对,或是虽然明明在同一场合,枫岫却对他视而不见。横亘在两人之间对立的立场,冲突的利益纠葛,现实是一把伤人的双面刃,虽然想见枫岫,但是好不容易真的相见了,却一开口就只有互相伤害。

因为搜查不到枫岫的尸体,咒世主大为震怒,下令严加巡逻,并封锁佛狱的所有出口,严加守卫。将枫岫一掌震飞的太息公,在当夜监视者他们一户一户搜查,遍寻不得枫岫後,便自降惩处,闭门谢罪,迄今已有十馀日足不出户。

太息公闭门不出,三公会议只得暂时中断。过去咒世主盛怒之时,太息公还会适时出面打圆场,安抚咒世主失控的怒气,如今少了擅长以花言巧语化解僵局的太息公,所有人只得天天笼罩在咒世主迫人的怒气风暴里,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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