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想岔了,拂樱连忙一整思绪,跟著通报後前来领路的宫人走进大殿。
沉静的大殿中,咒世主一如他离去那年,依旧双目低垂,侧倚著王座。
虽然是慵懒至极的坐姿,但是却无损令人惊畏的气势。
拂樱一撩衣摆,在王座前跪身拜道∶「王,久别了。」
咒世主闻言一抬眼,厉声低喝∶「看够了吗?」
突然的低喝,而後是迎面扫来不带杀意的一掌,拂樱先是一怔,旋即意识到发生何事。
枫岫┅
措手不及的遭遇背叛,即使已命悬一线,也犹然不肯彻底放弃吗?
在心底暗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心思再多想,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让咒世主相信他虽然离开佛狱百年,仍然没有反叛之意。
等了片刻,咒世主似乎没有追究他对於枫岫的监视浑然不觉的意思,拂樱暗松了口气,却听得咒世主低唤∶「拂樱。」
「是。」
咒世主微抬手,食指轻勾,「上前来。」
拂樱强抑下一瞬间蹙起双眉的冲动,依言膝行而前,低垂著颈项,木然注视著王座的踏脚。
乾瘦如枯枝的长指滑过脸颊,一阵轻微的刺痛,拂樱忍著心底的厌恶感没有拨开,只是努力维持著极度顺从的模样。
「你离开佛狱前还欠本座一个答案。如今┅已过百年,想必你也已考虑出结果。」
在佛狱,咒世主的话几同神旨,一向只有命令,对他一再的询问,已是咒世主破例的恩典,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挑战咒世主的威权。
虽然厌恶他人的靠近,但是他心底很清楚,拒绝咒世主必须付出多少的代价。
心知人性的贪婪,是得不到的永远比能轻易得到的更好,一直拒绝咒世主,只是让咒世主对他越来越有兴趣,原本他已做好打算,咬牙一忍也就算了,反正他又不是视贞洁为命的贞女,而且当年若非咒世主插手干预,或许他也早已成为他人的玩物。
但是┅
因为拂樱不同以往的沉默,咒世主只当做他已接受,原本只在脸颊上徘徊的轻抚,寸寸往颈项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