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拂樱淡淡道∶「不劳好友费心,今夜之事,天亮之後,吾会当做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听著拂樱的话,枫岫忍不住低低笑了几声,「好友果然是潇洒率性之至,枫岫拜服。」
似乎是被他的话堵得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或是真的恼了,拂樱沉默了片刻,才吐了句∶「在这种时候听见这样恭维的话,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枫岫听得几乎忍不住喷笑,却是维持著正经的语气道∶「倒也不难,便是好说两字而已。」
拂樱这下子真的沉默了,半晌也没答出半句,只是背过身拉起棉被,一头埋进棉被就睡,看样子是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盯著背对著他埋在被子里睡的拂樱看了半晌,心里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想开口说些什麽,思忖了片刻,最後还是一一咽回腹中。
既然无论说什麽都得带著欺骗,不如不说。
虽然心知今夜之事,必定让两人之间本就横亘著的距离更遥远,但是他倒也不後悔。
只可惜了经过这一夜,至少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到拂樱斋来了。
少了个打发无聊的去处。
一开始就没有交心论交的打算,就是一年两年不相见,也无甚可惜,心里知道本就不是该牵挂的人,也就不费心了。
但是想起势必得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拂樱难得真的恼了,僵著脸,圆睁的美眸里,火焰随著心底的挣扎隐隐闪动著,在理智的自我压抑与宣情绪的欲望间拉扯挣扎的神情,心底一时觉得有些不舍。
戏演久了,原本是装模作样的恶趣味,都几要以为原来自己真的有这种嗜好。
无法分清真实与作伪是骗术的大忌。
虽然可惜,不过他需要时间与距离冷静一下。
情感对他而言,是无谓的阻碍。
不论是谁,不论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前路的羁绊。
随著思绪运转,心底偶然浮上的歉疚亦淡了去,枫岫没有再看向背对著他的拂樱,侧过身,面向床的内侧,闭上眼,决定趁天亮前小憩片刻,养足了精神以应对清醒以後的拂樱。
闭著眼埋首在被中半晌,一直到揣测枫岫想必认为他已入睡,拂樱才缓缓睁开眼。
侧过脸,望向背对著他而睡的枫岫,身上还带著不属於自己的气息,但是方才的一切,却像是一场梦,已随著梦醒而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