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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丝毫不介意沙子弄脏裤子的疑虑,翠山行看著苍,浅笑地跟著坐在了一边。

苍看著大海,然後把翠山行拉到了怀里,让翠山行的背靠在了自己胸上;翠山行抬眼看了下苍,便自在地靠上了身後的人体靠背。苍的心跳与体温,翠山行满足地叹了一声,然後不知怎麽,苍一手覆上了翠山行双眼处,遮去了翠山行眼前视线。

翠山行微笑著索性闭了眼,躺在了苍的怀里,久违的松弛感伴著潮声,带去了绷紧的神经与疲惫。

海潮的声音一浪一涛地响,然後不知何时,加入了苍那的沉稳磁远的声音。

苍在给翠山行说著一个故事,一个翠山行自己熟到烂掉的故事。

十面埋伏。

那个熟烂的故事让苍轻轻沉沉的叙述著,带著千古浪涛的潮声,带著苍持稳的心跳声,翠山行阖眼听著,莫名的,有那麽一股不知何来的激情慢慢在血液里低沸著,金声、鼓声、楚歌声、别姬声,声声转而接,接而悲,翠山行猛然睁眼,转身将苍压倒在了沙滩上。

苍看著眼底盈盈有泪却不落的翠山行,微微带起了那笑,容江纳海,无际无边。

翠山行望著身下的苍,然後轻轻地,在那唇上,叠上了一个烫人化心的轻吻。

第28章

那个傍晚,苍便很顺其自然与理所当然地、把翠山行带回了家里;当苍在厨房里准备著晚餐,翠山行则是抱著他的琵琶,窝在了藤编沙发的一角;苍从厨房的角度望了过去,隐约看得翠山行垂著眼,手指慢慢地、一拨一勾地,弹著极度缓慢版的十面埋伏。

虽然不成调,但那琵琶的馀音,却带了另一丝渺袅的味道。

苍微笑著,将鱼滑进了油锅。

厨房传来的爆音与琵琶音混在了一起,翠山行闭著眼,挑出一个音,於是浅勾了唇角。

晚上,苍与翠山行安静地搂著彼此,声音很轻地聊著漫无边际的话题,包括了下下周的送旧活动,包括了翠山行挑大梁的一个节目、一个翠山行哭笑不得的节目。

苍忍不住笑意,「小翠,你真的很会抽签呐。」

翠山行翻个身,平平淡淡的声音,「谢谢夸奖。」

苍忍了几忍,还是压不住嘴边弧度,几天前赤云染召集了所有琵琶组的人,十来个人在抽,就那一支签,竟也可以让翠山行正中红心的命中签王┅

苍手一伸,将翠山行捞进怀里,温温笑笑的吐息拂在了翠山行颈边,「很好啊,我也很想看小翠的昭君呢。」

翠山行挪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是啊,好可惜你没演那个番王是吧。」

番王┅苍笑声低低,「还真的可惜呢,我去跟简单换好不?」

翠山行翻回来看著苍,眼底挑点著狡黠笑意,「不必,你演毛延寿刚好。」

「┅」苍撑了下巴,笑看著翠山行,「小翠也会拐著弯讽刺人了啊。」

「我什麽都没说。」

苍只是笑,然後吮住了翠山行的微扬的薄唇。

於是,翠山行的生活便更加忙碌了起来,意外的,这个变调版的昭君出塞,倒是给翠山行带来了不少乐趣;排练中不断笑场NG的众人,翠山行其实很享受、也很珍惜这些难得能大笑到肚痛流泪的经验。

演出当晚的行头,小燕可以说是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干劲,翠山行看著桌上那顶假发,忍不住叹息,还真的是,一个头┅三个大┅

小燕的心血当然没有白费,当翠山行抱著琵琶转身,那瞬全场的抽气声,小燕沾沾自喜了整整一个礼拜。而翠山行的昭君女王,自此成为了东乐系上的一个传说与不可动摇的经典,这是後话不提。

送旧完後便接踵而来了期末,为了与其他学科错开,术科考试提前了一周,盯著排满一整周的考试日程,古琴组被放在了第二天上午,而琵琶则是周四的下午,翠山行叹息的看著自己其他科的考试时间,他很是羡慕苍的早死早超生,苍听见翠山行叹气的当下,摸摸下巴,然後笑著开口,「这样啊┅那┅小翠以後就改练古琴吧?」

想想又添了句,「夫唱夫随,不错啊。」

翠山行淡淡翻过一页书,「是啊,你来跟著我练琵琶吧。」

苍靠在围栏上,看著翠山行,在那翻书的声音里怔了一秒,然後放声大笑。

天很蓝,风很清,风里带著夏日的炎热,翠山行眯眼望著大楼下的学生穿梭,校树青苍,耳边是苍的笑声,还有鸽子啪拉的振翅声响,从枝桠间腾飞而过。

翠山行勾了下风乱的长发,低低微笑。

古琴考试的那日,会场不出预料的挤满了观摩的学生,翠山行站在一边的走道上,看著穿著团服的苍与他那架古琴,七根弦铺张出一泛丰稳沉厚流水潺淙淘澜汹涌,高山流水,山苍水翠,子期知音,他又何德能有苍来懂其音┅翠山行突觉眼底,有那麽一点酸热。

周四下午,苍看著出场开始就垂著眼的翠山行,微微笑了,在那低覆的长睫下,苍看见了,那不是翠山行的翠山行的双眸。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感受,从翠山行手上绞转而出,空气里刻印著转瞬即逝的乐音,现在的现在,过去的现在,一重压过一重的奔腾磅礴清怅而无所从;苍闭眼一笑,比起昭君,小翠其实,更像虞姬。

结果是当场公布,翠山行的名字出现在第二名,而所谓代表权,是只有第一名能拿;苍听见唱名的当下顿了拍,反射的往翠山行身影处看了过去,翠山行一脸淡然的浅笑,却是不对上苍望去的双眼,整个结束後,苍到台边问了半天,没有人知道翠山行去了哪里,苍叹息一笑。问不到人的苍索性出了演艺厅,没走几步,眼前跳过一苹松鼠,红砖道上,一个拖著大大尾巴的黑影迅地窜过眼前,然後溜进了树丛。

苍失笑,收回视线,不意然地看见了那个他遍寻不得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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