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安答应你救我,不单是因为你的求情,还因为,他认为我还有用。
他认出我来了。但是他没有告诉你。
他知道,我是——林恩山的儿子!”
周钰恒打断了他:“青龙,你别说了。”
“……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靠着一张脸,以色侍人的弃子,一个让魔教背黑锅的杀人工具!”
“够了。你别说了。”
“……我是蠢,但是有些事情,我仔细的、慢慢的、多想几次,也还是能想明白的——林恩山为什么会有周家那位神医的药,你、我、还有后来的李染枫,为什么会比同龄人的内力深厚……”
“我求你,青龙,你住嘴,别继续再说了……”
“周家的那位神医,老教主至死都没能忘记的人,你曾经口中的‘阿爹’——周君离。是我的父亲林、恩、山,是他杀的!对不对?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周家行五——周、小、五!”
“……不止,还有前武林盟主李盟主和周君安,要他命的人有很多……你别说了,林瑾玙……小鱼,我知道,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
“是么?哈哈。你果然早就知道了。”陈欺霜凄凉又无助地笑了,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才鼓起勇气,接着又说,“是我们林家有愧于你,是我父亲害得你家破人亡。
杀人偿命,父债子偿!……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不该……不该恬不知耻地奢望更多……
等我将你送回周家,我就把命赔给你!”
“你真傻,傻孩子,傻小鱼。你怎么不敢问问我,当初是不是故意接近你的?”
周钰恒用腰间的小算盘勒断了拇指间的发绳,将手伸进怀里,摸出那面不知抚摸过多少次的、灰蒙蒙的桃花面具,扣在了脸上,又往口中倒了几粒药,强行压下咳嗽,然后重新靠回了车厢壁,隔着一层厚重的帘布,望着陈欺霜的方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微微笑着回忆着。
“有两次,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
第一次,是在我确认过你真的是林恩山的儿子后。
第二次,是我确定了杀我阿爹的人,真的有林恩山。
你一定是知道的……我看到你本能地掏出了‘灭影’防身,但是又下意识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