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如光和影,明与暗。既形成鲜明对比,又互为衬托。
两人并不交谈。
也只那么静静的一坐,便替酒肆招揽了大波的生意。
原来是因为小村庄难得来了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又似乎是大城镇大户人家的公子。姑娘们纷纷梳妆打扮,“偶尔”路过,“恰巧”驻足,“正好”进来买酒,然后“不小心”被黑衣青年看到,然后羞得双颊飞红,飞快的跑开。
喜得老板娘亲自为两人冲泡好上等的茶叶,只求能将两人再多留片刻。
“我听白元奉说,你的真容可当得‘倾城倾国’四个字,真可惜,无缘一见,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陈染怀手指在茶杯边缘描摹,一双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陈欺霜,主动地先抛出了一个话题。
陈欺霜微皱了下眉,不悦地撇过脸,避开了陈染怀的打量,又向酒肆门口张望了一眼。
陈染怀见他满脸的担忧,了然的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自讨没趣,只倾出些茶水,在桌面上胡乱地画着,画一会儿,便伸手抹净,过一会儿又画,反反复复。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陈染怀因为无聊而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忽然骚动了起来,一直安静坐在对面的陈欺霜“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起身向门前迎了过去。
掀开门帘的是位身材魁梧的年轻小伙子,他进屋第一眼就看到了迎过来的陈欺霜,于是忙侧身将身后的人让了进来,同时,低声应答了些什么。
身后那人一边敷衍似的应着,一边略微低头,让过了帘布,一抬脚便迈进了里屋。
屋内喧闹声一瞬间停了下来。
酒盅掉落在桌上,发出骨碌咕噜的滚动声,伴有酒水倾泻而下的哗哗声。
第75章第七十章
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优雅贵公子出现在这间低矮简陋的酒肆门口。
他穿了件宁绸缠枝纹样的月白色长袍。黑色的内绒腰封,下面坠着通透的湖绿色玉佩、苏绣的荷包、刺绣的香囊、纯金的小算盘,怀里抱着鎏金吞云兽样的小手炉,蹬了双黑色的绒靴。
鸦羽似的黑色外氅,将整个人毛绒绒地包裹在其中,雪白得似朵出世的逸云。
只有头上,稍显简朴地用一支凤型古木簪束发。
这种干净华贵的打扮,走进只有四张小小方桌的简陋小店,衬得酒肆愈发的凄凉萧条,与整个环境相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