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你还想骗大夫?”
周君离索性自己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强行剥掉了白远默的上衣。
白远默身上又添了些深深浅浅的新伤,纵横交错,青青紫紫。
拳头大小的一块新鲜剑痕落在心肺前的位置。看得出是旋着剑尖剜出来的。
即使是如此严重的伤,得到的对待也不过是匆匆撒上一把药粉,然后再草草地裹了起来。
周君离按压着白远默的胸前腋下,按得白远默不敢呼痛,只是惨白着脸,不住地倒吸着冷气。
周君离按着按着,又气又心疼,不觉间便红了眼眶,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白远默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别哭,你别哭。我真不想跟他们打,是他们几个依仗着正道的身份,硬要围攻我的。”
“那你不会跑么?为什么偏要理他们?”周君离拍开白远默的手,自己抹着眼泪。
“我跑了的。连他们骂我是丧家之犬我都忍住了。”白远默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地松开了手,“可是,天涯海角,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你又没做过坏事,他们凭什么要打你?他们怎么能不讲理?”
周君离几下抹干眼泪,从怀里掏出内服与外用药。
他知道白远默讨厌药材中的苦味,口服药还特意调进了蜂蜜。
——整日打打杀杀,万一我要是没跟在身边呢?
——我必须研制效果更好的疗伤药。
周君离越想越后怕,涂药时,故意狠狠地下重手泄愤,疼得白远默叫出声来,才罢手。
“他们不过是看中了我血盟教教主的身份。杀我一个,在江湖上便会扬名立万。哪里会管我有没有做错事?”
白远默难得的颓废了起来:“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现今的魔教如一盘散沙。”
“——弱小,就难免要受欺负。”
“什么时候江湖才会安宁?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整日打打杀杀、斗来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