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钰恒好似刚从沉思中回过心神,隐约记起了小童的通传,记起了这是替陈欺霜传信的信使。
他赶忙调整了微笑,热情地招呼手下沏茶安座,颇为亲切地问道:“是青龙那边出了什么事了么?”
少年更加戒备了,警惕着将手中的信并一朵小黄花,远远地递给小童:“青龙使请朱雀使亲启”。
研磨的小童立即接过,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无误后,才将东西交到朱雀的手上。
周钰恒打开信封一看,立刻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信上是一段虽然歪歪扭扭,但是竭力写得工整整齐的字:“夜风轻缓月色暖,虫音清亮藕荷香。七弦幽幽入静梦,竹林深处是归乡。
与君共赏,保重身体。——霜”
周钰恒细细地将信上的内容读了几十遍,每个字都认真地描摹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地将眼神从信纸上移开,郑重地将信叠好,放进了贴身的衣袋。手中把玩着小黄花,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他甚至专程抽出些时间,了解了一下正道“除魔”行动的情况。
原来,所谓的一对一公平比武,也只进行了一天。
穷凶极恶、惨无人道的魔教新人们,面不改色的对武林正道的新秀们进行了一场鲜血洗礼式的教育。
断手、残足、挖眼……这些能够快速削减敌方战斗力、影响对方判断的,在魔教新人眼中宛如吃饭喝水般司空见惯的伤害,竟成为了正道门派哇哇哭闹着请求停止比赛的理由。
而少有的几名正道新秀中的武力高强、心志坚定者,却也同样被魔教教众不怕死的精神吓破了胆。
他们生平少见这种依靠残忍的虐杀来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野蛮作风,更没见到这种不以输赢为目的,单纯追求“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执着杀意——即使被武器刺穿,即使被削成了人棍,也要爬过来战个不死不休。
毫无退意,不懂逃跑。
青龙堂的小杀手们已经明确被教主列入了禁止参赛的人员名单内。
据说是因为快、准、狠的一刀致命,使教主失去了观赏的乐趣。
“他们是疯了么?”最开始是几个正教小门派的少数人在窃窃私语。
“他们不是人!他们被控制了!”逐渐变成多数正道门派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