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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欺霜拢紧了身上月白色的外袍,强撑着精神,坐到了周钰恒安排好的马车车厢内。
“因为什么?是因为你弄脏了我的外袍,还是因为你刚才偷骂我?”周钰恒慢条斯理地斟好一杯茶,推给陈欺霜。“亦或者是,我好心请你做客,你却没待我将话说完,便打晕我,将我锁进柜子里,然后不告而别?”
“我……”陈欺霜被一顿抢白羞得红了脸,忙借喝茶掩住了窘迫,“抱歉,那是教主的命令,我不得不做。”
“哎呀!”周钰恒有些夸张的合拢纸扇,惊叹了一声,“你看,我被人打得有些神志不清,最近连脑子都不敢使了。原来是教主让你打我的?那我可真是冤枉你了。”
“朱雀,你别恼。”陈欺霜放下茶杯,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如果我不帮他……”
“即使他派你去送死?”周钰恒出声打断他,重新又为茶壶续了些热水。“好吧,我脑子不好使,又不受控制的胡言乱语了。”
“你这个人,三句话离不开你的脑子。好吧,我承认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袭击朱雀大人的脑袋!请让我以茶代酒,给朱雀大人赔礼道歉吧。”陈欺霜忙斟满了一杯茶,趁周钰恒没再开口前,一饮而尽。
周钰恒也只是伸出折扇,象征性的虚拦了一下,“因为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好了,这下子扯平了。”
陈欺霜甚至连茶杯都没来得及放,就已经浑身酸软的倒了下去。
“我喝的是什么?”他强撑着意识,不肯闭眼。
周钰恒轻轻地拥着他,清朗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笑意:“谁知道呢?我脑子可不好使,或许是风月笑,也可能是合欢草。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为什么不能染指你的人?”
放屁!陈欺霜嘴里含糊着,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这两个字。
“啧啧,你又骂我了。今天第二次。唉,你放心,我一定特别叮嘱大夫,给你开最贵的药,配药时多放黄连,帮你疏肝气解郁气……欠款都记在你账上,利滚利呢,别客气。”
这个混蛋!
陈欺霜能看到周钰恒上下嘴唇轻碰着吐出字来,却怎么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他又努力地皱着眉想了一下,却被周钰恒出手一拂,整个人晕了过去。
周钰恒将陈欺霜抱进自己的怀里,鲜红的血洇透月白色的外袍,蹭在了他的身上。
他透过车厢的竹帘,望向远处那浓雾笼罩的群山。
“再快一些。”他对外面吩咐道。随即望着陈欺霜,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