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x蹲在门槛旁边一动不动,圆盘上站着只闭目养神的鸡。
鸡和鸽子各自叫着往窝里走。
夕阳从厨房顶上洒过来,给小院子添了一片祥和。
吃完晚饭,爷爷奶奶依旧坐在一楼,一个看书,一个织东西。
方旬被柏一抱上楼,坐在被窝里,柏一看书,方旬看人。
说是看人,方旬的心思全都在要不要讲照片那件事上面。
终于,橘猫张开嘴,“mi——”
“一一,睡了吗?”门外响起奶奶慈爱却又带有活力的声音。
“没呢?怎么了?”
“你爷爷让我上来叫你,说是有事和你说。”
“好,我马上下去。”
柏一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藏青色粗布长衫,下楼。
方旬被掀被子的寒气扑了满脸,缩着头往被子里钻了钻。
趴在被窝里没一会儿,方旬体内的好奇虫又开始作祟。
他窝在二楼楼梯出口处,猫耳天生的优势可以让他清晰地听见楼下的谈话。
是柏一和他爷爷。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再呆两天,等我把把拆迁这件事处理好。”
“工作不急么?”
“不急。”
“那就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数。”
下面安静了一会儿,方旬以为谈话就到此为止了,转身想往回爬。突然,又传来话声。
“还是决定要把那只猫留在这儿么?”
“暂时这里最安全。”
“行,你这两天多陪陪它,我看它挺喜欢赖着你。”
“嗯。”
听到这儿,方旬悄悄地挪回了房间,钻进尚有余热的被窝,他使劲儿往被子上贴了贴,想暖暖自己冷得掉冰渣的心窝子。
“暂时这里最安全”按他的理解,应该是柏一已经知道他的照片被流露出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或许在蠢蠢欲动了。
方旬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继续愤慨,没心没肺地感动他做不到,但愤怒让他自己也有些难受。
心乱如麻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再好不过了。
门打开了,床垫往下陷了陷,带着微微寒意的身体进了被窝。
方旬这会儿心情不佳,悄悄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柏一。
“是不是偷听我们讲话了?”柏一双手抱过小猫把它平躺着放到自己胸口上。
“爪子上沾了什么,脚印踩得到处都是。”
方旬握了握肉垫,没什么异样啊,他疑惑地仰头看着面前倒着的脸。
“啧,真脏,给你擦擦。”柏一说着坐起身子,伸手从床头柜子上抽了纸一只肉垫一只肉垫擦起来,力道轻柔。
方旬:懵逼.jpg
高冷、不苟言笑的铲屎官一去不返不说,这位铲屎的现在好像还会自说自演了……
“你听到了吧,要把你放爷爷家一段时间,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回去,”柏一擦着肉垫,擦完再捏捏,“Marx留在这跟你玩,不要乱跑,外面坏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