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回来啦。”
方旬再次清醒的时候,身体很虚,想起身,刚好听到了Marx这句话。
“嗯。那只猫呢?”男人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
“小猫在窗边睡觉,”Marx说,“对了主人,小猫一直没吃东西……”
“恩。”男人不在意道。
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不见,Marx也不知去哪了。方旬睁开眼,头有些眩晕,他动了动身体,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小猫,你醒了?身体还好吗?”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白色圆盘,黑色小屏幕上那两只红眼睛这会儿正耷拉着,不像之前那么生机勃勃了。
“喵。”
没事。
从还是人类的时候方旬就觉得自己有些圣母心,不忍心看到周围那些善良的人不开心,所以这会儿虽然身体不舒服,看到Marx为自己担心的样子,认真地喵了一声。
“那就好。”
之后空气就陷入了安静,方旬是没力气,Marx是因为愧疚。
许久之后。
“Marx,把那只猫带过来。”清冷的男声打破了这片和谐的沉默。
“好的,主人。”Marx立刻回答,“小猫,走吧,主人在叫我们了。”
方旬不知道男人叫他是想干嘛,他心里怀着一丝侥幸——说不定男人是给他弄了吃的呢,想想他把自己从车里揪出来,勉强可以给这个男人的人设加上“善良”两个字。
方旬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差点摔倒,四肢腿软的支撑不住他瘦的皮包骨头小身板儿。
Marx滑在前面,方旬在后面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走到了餐桌旁,方旬的小个子只能从桌子下方看见一双长腿交叠着放在地上,脚上穿着双灰色拖鞋,材质不明。
看到他俩过来,男人从桌上拿过一个盘子放在地上,对着方旬的方向说,“过来吃。”
方旬饿得没有力气,刚才努力撑着才从窗边走过来,这会儿即使知道盘子里是吃的,也有心无力,伸出爪子扒着地才稳住自己身体。
Marx反射弧终于正常了一次,看方旬这样,滑到盘子那里,用身子怼着盘子把盘子挪了过来,“饿坏了吧小猫,快来吃。”
方旬看了眼,是肉,白色的,一小块一小块在盘子里堆成一个小山。
他凑上去闻了闻,只有一股淡淡的肉味,并不美味,但他这会儿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味道了,他伸出舌头舔一下,吃进一口,努力控制牙齿去嚼……
“嘭”地一声,方旬一头栽进了盘子。
“主人,主人,小猫怎么了?”Marx焦急地叫坐在光脑前看新闻的男人。
男人从光脑上移开视线,弯腰往桌下看了看,那只猫,头直直地栽在肉堆上,四肢还是站着的姿势,不知道被肉堵着鼻子会不会把它憋死。
“主人你快看看小猫,他是不是死了啊呜呜呜……”Marx焦急地在男人脚边转圈,声音带着仿真的哭腔。
男人起身,先去玄关处从外套口袋里取了副一次性手套带上,才走回餐桌旁。蹲下.身子,把猫翻过身,四肢放松开,探了探猫鼻子,呼吸很微弱,掰开嘴,将口腔里的食物残渣清理出来。
“主人小猫怎么样?”Marx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
“饿太久了。”男人说着将方旬放在掌心里起了身,“我去楼上给他注射点营养剂,你在这等着。”
“可是……”Marx紧跟在男人身旁,欲言又止,“主人……”
“跟我一起上楼。”男人的声音从始至终没有太大起伏,仿佛手心拿的只不过是一件一文不值的东西罢了。
“好!”
上了楼,在方旬醒来的房间里给他注射了一剂营养液,男人确认了一遍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离开了,留下Marx在一旁守着。
这些方旬都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肚子怎么又双叒叕饿啦!!难不成他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每次都饿醒,真是没有一点新意。
方旬意识清醒之后,在心里气呼呼地吐槽一阵儿才睁开眼,哦,银白色的,甚至有点熟悉,他闭上眼,再睁开,没变。
他对于又躺在手术台子上这件事还是有点接受无良的,说来他也是一个上学的时候一千米次次优秀的种子选手啊,怎么变成猫之后就三天两头晕过去啊啊啊!!弱鸡!
方旬动了动,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