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看了眼正对面聊得热火朝天的三人,又望向坐在自己右边的邵钦远:“我非得坐这里是吗?”
“你以为我很想和你坐在一起?”邵钦远说,“如果谢总觉得这里就你一个孤家寡人,不舒服的话,那你可以去坐沙发。”
“尊重事实行吗?明明楚倾也是。”
突然被cue的楚倾:“???”
安颜转过头道:“哥你要不下次把我嫂子带来呗,那遭罪的人就剩下楚导一个人了。”
“谢二少你有人性吗你……等等,安明你谈恋爱了?”
“没有。”
“未来的。”安颜强调。
“我还以为……”楚倾拍了拍胸口,“不过说实话啊,安明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谢安明皱着眉刚要开口,却被邵钦远打断了:“怎么,你以前还没谈过恋爱?”
谢安明冷笑道:“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有人还送过我玫瑰花呢,邵总。”
邵钦远也笑:“就那么一束,还是送错的,这有什么好得意?”
谢安明:“我也不知道送花都能送错的人,能得意什么。”
邵钦远忽然感觉没趁机给谢安明投毒,自己真是十分失策。
安颜也觉得这个位置安排得太失策,连忙和邵钦远换了个位置,往他俩碗里各扔了一只大虾:“吃饭吃饭。”
温辰意其实有点好奇,他想象了半天,也猜不着谢安明究竟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没忍住,悄悄问楚倾:“谢总有过对象吗?”
“谈过……应该谈过?”楚倾突然迟疑了,小声问安颜,“二少有印象吗?”
“好像是有……吧?”安颜也开始迟疑。
谢安明听得一清二楚,没好气地给安颜夹了一块鸡肉,警告道:“吃饭。”
八卦三人组依言闭上嘴,心中越发疑惑。
究竟有还是没有????
其实是有的。
谢安明从幼儿园到大学,不说校草,至少常年稳坐班草位置,没有谈过一两场恋爱是对不起这个充满风花雪月的称号的。因此谢安明在高中时期,确实尝试着谈过几段。
他的性格本就很挑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对象,然而每次都是哗啦一下忽然开始,然后犹如一根两分钟的仙女棒,又哗啦一下忽然结束。每段感情都没有任何波澜壮阔,也没有刻骨铭心,在谢安明的记忆里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还不如千奇百怪的分手理由深刻。
他体验过以后,感觉谈恋爱还不如学习有趣,便干脆专心致志地学习和管理公司,以及替安颜收拾烂摊子。
“不是,你在大学就没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人吗?”楚倾忍不住问道,他是被硬推出来的,肩上扛的是解惑的重任。
谢安明晃了晃酒杯,低着头思索许久,还真的想起来一个,但名字已经忘了。
彼时谢安明尚在母校的校辩论队里发光发热,身居副队长的位置,算是附近几个高校中赫赫有名的金牌三辩。当时有一场校际联赛,他们恰好碰到的是一队实力强劲的对手,可熟悉的对方三辩竟换成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一新生。
谢安明刚开始对他没什么印象,只觉得人长得又高又瘦,脸还挺不错,气质清清冷冷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三辩,不,应该说不像是会打辩论的。
谁知这位看上去寡言少语的大一新生,以奇特却又合理的思路绕过谢安明精心准备的大部分坑,将他的问题链砍得支离破碎,全程不按理出牌,把谢安明气得够呛。
这大概是谢安明人生中为数不多被说输的经历。
后来下了比赛,两人在饭堂重遇,意外得知对方都是中国人。什么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都是不存在的,他们硬是用国语又辩了一场,紧接着互怼了一个小时,全程没带一句脏话,把观战的队友看得一愣一愣。
这回两人不分胜负,只得分道扬镳。谢安明走之前还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你有嘴叭叭叭叭叭的。”
谢安明好歹忍住了没回身揍他。
他如今仔细回忆起来,那家伙确实挺有意思,但他实在不想复述自己的黑历史,便对楚倾道:“没有,你可别烦我了,去逛你的行吗?”
“行吧行吧。”
楚倾走了,谢安明好不容易清净下来,打算走到阳台吹吹风。他一进去,便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趴在阳台上打电话:“好,我知道了。”
谢安明正想退出去,却见对方挂了电话转过身,模样有个七八分熟悉。
两人皆是一愣。
相见如故?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