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半失控的动物……
宋弄墨又何尝不是他的猎物呢?
“想吃我吗?”
宋弄墨俯下身在他耳边发问时,温热的牙齿立即咬上他的脖颈。
……
翌日。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白千湾也想不明白。
刚醒来时,他眼前浮现的是从未见过的绘画着浅色百合花和雷纹浮雕天花板,中央悬吊双层环形铜色喇叭吊灯正洒下轻柔的黄色光线。白千湾身陷柔软大床,肩膀以下被白色被子掩盖得严严实实。
他从未来过这个卧室。
白千湾用力闭了闭眼睛,狠狠驱逐睡意,艰难地从这张陌生床榻上爬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轻鹅绒被从手臂上滑落,他发现自己右手腕上扣着一块奇怪的东西。
单手铐。
铁质手铐扣住了他的右手腕,尺寸可以说是刚刚好,既不宽松到随意晃动的程度,又不至于勒住手腕,两者之间露出一丝合适的缝隙。手铐上连着一条三指粗细的铁链,手臂挪动时,铁链发出在地板上拖动摩擦的沉重声响,白千湾吃惊地往床下一看,长长的锁链堆积在床边,锁链尽头是床头竖立的立式电灯,电灯底部封闭在地板内,链接处完全焊死,白千湾用力拽了拽,电灯纹丝不动。
他心里有个声音正在尖叫“我被绑架了”。
昨夜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倒溯起来。
坦白、暗示、晚餐、喝酒……
记忆完全卡在酒醉后的情景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尽管他艰难回忆,也实在想不起来。只隐隐约约记得他又咬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手?
……
完蛋了!
白千湾急匆匆跳下床,床上的半截锁链摔在实木地板上,砰砰作响。
铁链的长度仅仅只能允许他进入房间内的浴室和盥洗室,连窗户都够不到,更不必说房门了。铁链加上手臂的极限最远距离是离房门前的三步远,也就是说,白千湾连躲在门后偷袭开门者都做不到。
虽然他也没必要袭击宋弄墨。
再说了,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总不能用锁链把对方勒死吧,这难度过分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