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猫咪:“你家主人平常喝哪罐?”
猫咪的回答是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白千湾只好敲了走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你平常喝哪一罐茶叶啊?”
水声一顿。
“黑色那罐。”
十分钟之后,宋弄墨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今晚宋弄墨几乎在车里等了三个小时。白千湾和那个陌生的男伴聊了一个半小时,又在餐厅里发呆了一个半小时,他沉思的样子仿佛时间静止,连眼皮都很久才眨一下。宋弄墨在车上隔窗观察他的时候,十分怀疑他即将倏忽轰然倒下,像一座凝固美丽的雕像般一头栽倒。
当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千湾在打烊的时刻慢吞吞地出现,眼睑半垂,满脸困倦,令人心生爱意,以至于宋弄墨向他提议了深夜喝茶这样的过激请求。
然而事与愿违。
在踏出走廊,客厅全貌撞入眼帘之后,迎接他的并不是乖巧泡茶的苍白青年白千湾和一只猫。
与这完全相反,茶水和纸杯倒了一地,白千湾侧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手臂垂落,面色苍白,身体微微起伏——这场景仿佛茶水里有毒,白千湾尝了一口就中毒倒下。
宋弄墨忙不迭将他唤醒:“白千湾!”
他在摇晃里缓慢地张开眼睛,目光涣散地喃喃道:“只是太困了……”
宋弄墨:“……”
白千湾视线渐渐聚焦,眼前是宋弄墨的俊美面孔。
“刚出院就不要太劳累了。”
……宋弄墨是怎么知道他很累的?这几天他都忙着为食人魔的事情奔波以至于心力交瘁。
“既然这样,今晚不如就在这里睡吧。”宋弄墨说。
也是,X区和A区之间隔着一个城市,回去要很晚了——等等,他怎么可以在这里睡觉?